“天气太干了,”沈砚蹲下来,帮他把花架挪到阴凉点的地方,“晚上回来浇点营养液就好了。”
陆鸣点点头,却还是盯着那朵花看,像在跟它说悄悄话。沈砚知道他的性子,对这些花草总带着股格外的温柔,就像当年在孤儿院,会为一朵被踩扁的雏菊难过一样。他没打扰,只是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看着少年的侧脸,看着阳光穿过花叶的缝隙,在他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中午店里不忙,陆鸣烤了些小饼干,用保鲜盒装好,给街坊们分了分。隔壁的张奶奶拿着饼干,笑得眼睛眯成条缝:“小陆的手艺越来越好了,比你家沈砚强多了。”
“他也很厉害啊,”陆鸣立刻替沈砚辩解,“他会修水管,会换灯泡,还会……”他想了想,笑着补充,“会给我剥橘子。”
沈砚正在整理花材,闻言回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笑意藏不住。陆鸣冲他眨了眨眼,把最后一块饼干塞进他嘴里,甜香在舌尖散开,像少年眼里的光。
傍晚关店时,夕阳把天空染成了橘红色。陆鸣把今天卖剩下的花捆成一束,是他特意留的白玫瑰,说要插在客厅的花瓶里。沈砚提着工具箱走在旁边,里面装着修花剪的零件——早上陆鸣说剪子有点钝,他特意去五金店买了新的磨刀石。
两人沿着老街慢慢走,影子被拉得很长,偶尔有晚风吹过,带着饭菜的香味。陆鸣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颗糖,剥开糖纸递到沈砚嘴边:“今天进货的老板给的,橘子味的,你尝尝。”
沈砚咬下糖,甜味在舌尖漫开,带着点熟悉的味道。他想起很多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傍晚,陆鸣在孤儿院的梨树下,把舍不得吃的草莓糖塞给他,说“这个给你”。那时的少年眼里带着怯懦,却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现在的少年,眼里有了光,却依然会把第一颗糖、第一口蛋糕、最漂亮的花,都留给自己。
“沈砚,”陆鸣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他,眼睛亮闪闪的,“晚上我们吃火锅吧?冰箱里还有上次买的虾滑。”
“好啊,”沈砚捏了捏他的手心,“再买瓶你喜欢的汽水。”
陆鸣笑着点头,拽着他的手往前走,脚步轻快得像踩在棉花上。夕阳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银戒和手腕上若隐若现的银纹相互映衬,像两束缠绕的光。
回到家时,砚砚已经在门口等着了,看见他们,立刻蹭上来,围着他们的脚边打转。陆鸣去厨房准备火锅,沈砚则去阳台收衣服——早上晾的衬衫和陆鸣的围裙,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叠在一起时,衣角的影子都挨得很近。
火锅沸腾时,屋里弥漫着牛油的香气。陆鸣把虾滑一个个放进锅里,沈砚则负责捞浮沫,偶尔碰一下对方的手背,会引来少年一个狡黠的笑。窗外的天渐渐暗下来,路灯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把餐桌映得格外温馨。
“你看,”陆鸣夹起一块煮好的虾滑,放进沈砚碗里,“今天那朵绣球花,好像精神点了。”
“嗯,”沈砚咬了口虾滑,鲜得眯起眼,“我说了,它会好起来的。”
陆鸣笑了,低头喝了口汽水,气泡在舌尖炸开,有点麻,却很舒服。他看着坐在对面的沈砚,对方正专注地给他夹菜,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手腕上的银戒闪着淡淡的光。
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婚后日常”,其实就是这样吧。没有轰轰烈烈的情节,只有晨光里的煎蛋香,花架前的碎碎念,火锅里翻滚的虾滑,和每个抬头时,都能看见对方眼里的笑意。像杯温水,平淡,却最能解渴;像件旧衣,柔软,却最合身。
吃完火锅,沈砚洗碗,陆鸣则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给砚砚梳毛。猫咪舒服地打着呼噜,尾巴绕着陆鸣的手腕,像在跟他手上的银戒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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