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平定（前世） (2-2)

辞玖咬着桂花糕的动作顿了顿，喉间忽然有点发紧。邻桌的议论还在继续，有人已经开始编他将来讨饭的模样，说他会跪在街头求路人赏口饭吃。

他忽然笑了，不是什么开怀的笑，倒像冰雪初融时的轻响：“他们不知道，我烧那把火的时候，特意在库房里拿了两贯钱。”

暮珩抬眼看他，眼里没什么惊讶，反倒添了点浅淡的笑意：“拿得好。那本就是你该得的。”

“他们说我偷，”辞玖咬了口肉包，笋丁的鲜气混着肉香漫开来，“可我拿的每一文钱，都比辞家人干净。”

暮珩往他面前的空碗里倒了些温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看着辞玖低头吃东西的样子，忽然觉得邻桌的吵闹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比起那些龌龊的揣测，眼前人能安安稳稳吃口热食，才是最实在的事。

风从窗外吹进来，卷着槐花香落在两人的碗沿。辞玖吃完最后一口肉包，抬头时正好撞见暮珩递过来的帕子，上面绣着细小的兰草，是他亲手绣的。

“接下来去哪？”辞玖擦了擦嘴角问。

暮珩收起帕子，指尖拂过桌边的玉牌：“去城外的竹林。我在那边租了间小屋，能听见风声，比城里清净。”他顿了顿，看向辞玖时眼里漾着点浅淡的暖意，“而且灶上能炖鸡汤，给你补补身子。”

辞玖捏着那块玉牌，忽然觉得掌心的暖意漫到了心里。那些不堪的议论还在身后追着，可前路有桂花香，有桂花糕，有能炖鸡汤的小屋，好像也没那么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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