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雪裹着寒风,将整座山揉成一片素白。黎妤踩着及膝的积雪往后山走,靴底碾过冻脆的枯枝,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拢紧围巾,呼出的白气在眼前凝成白雾——这是父母失踪后的第五个冬天,山间的寂静总让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灌木丛深处传来微弱的呜咽,像被风雪掐住的幼兽。黎妤拨开被雪压弯的枝条,心脏猛地一缩。
一团雪白蜷缩在那里,是只狐狸。通体白毛被血污浸成暗褐,右后腿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伤口深可见骨,血渍在雪地里晕开一小片暗红,又被新雪覆盖。它的眼睛半睁着,黑曜石般的瞳孔里盛满警惕,却在看到她时,虚弱地颤了颤,喉咙里挤出一声细弱的呜咽。最惹眼的是它那条尾巴,蓬松得像团雪球,此刻却紧紧夹在腿间,尾尖微微抽搐着,像是在戒备,又像是在忍痛。
黎妤:“别怕。”放柔了声音,尽量让动作显得无害。她蹲下身,脱下厚外套裹住那团冰凉的小东西。入手才发现它比看起来更轻,身体硬得像块冰,只有胸口还有一丝微弱的起伏。
被抱起的瞬间,狐狸浑身猛地绷紧,尖细的牙齿下意识地露出一点,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云澈能感觉到人类女子的气息很干净,带着草木清香,没有恶意,可尾巴是他灵力的根基,哪怕此刻只剩一条能凝聚,也绝不能被触碰。他绷紧尾椎,感受着她将自己裹进温暖的外套,那暖意透过布料渗进来,让冻得发麻的四肢渐渐有了知觉,却仍保持着随时炸毛的戒备。
回到民宿,黎妤立刻往炉膛添柴,橘红的火光舔舐着木柴,很快驱散了屋角的寒气。她把狐狸放进铺着软绒毯的竹篮,让篮子离火炉近些,又找来医药箱——里面是她常年备着的草药,山里人总免不了磕碰。
黎妤:“会有点疼,忍忍。”她轻声说着
用温水沾湿棉布,一点点擦拭它腿上的血污。指尖触到冰凉的皮肤时,狐狸又是一阵轻颤,却没再挣扎,只是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她,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光。
云澈看着她低垂的眼睑,睫毛在火光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草药敷在伤口上的清凉缓和了剧痛,他却依旧警惕——她的手离尾巴太近了,近得能感觉到那指尖的温热气息。他蓄势待发,只要她敢碰尾巴,就立刻亮出尖牙。
可她只是专注地包扎伤口,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易碎的珍宝。处理完伤口,她端来温羊奶,用小勺递到他嘴边
黎妤:饿了吧?
狐狸犹豫了一下,小口吞咽起来。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暖意扩散开来。黎妤看着它毛茸茸的脑袋,忍不住笑了。
黎妤:真像个雪球,以后就叫你雪球吧
她伸手想去摸摸它的头,指尖刚要碰到绒毛,雪球猛地一缩,喉咙里发出“呜”的低啸,尾巴“唰”地炸开,蓬松得像朵突然绽放的蒲公英,尾尖的毛根根竖起。
黎妤的手僵在半空,随即失笑般收回:“好好好,不碰你。”她看着雪球重新蜷回篮子,把尾巴压得更紧了,只露出一小截尾尖在微微发抖,心里忽然觉得这小家伙像个藏着秘密的孩子。
炉火噼啪作响,映得狐狸的白毛泛着暖光。云澈闭着眼,听着她添柴的轻响,鼻尖萦绕着草药香和柴火气息。这味道很安稳,让他紧绷的神经渐渐松弛,却仍保持着戒备——尾巴是底线,绝不能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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