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两点的厨房,冰箱压缩机的嗡鸣像根绷紧的弦,瓷砖寒气攀着膝盖往上爬,冻得骨缝发僵。我(余生)捏着剔骨刀,手稳得像块冰——这是第37次模拟推演,真正动手时,刀刃的微颤不是怕,是兴奋,毕竟,我活不活不重要,安安必须干净。
台面上那截青白色的胳膊,是该被碾碎的“障碍”。刀刃切进骨头的“咔”声,让我舌尖抵了抵后槽牙,侧耳听半秒——很好,安安的意识在最深处沉睡着,没被惊动。“你必须干净、快乐地活着,至于我,烂在泥里都没关系。” 声音低得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是说给安安听,更是在给这具身体划清界限:她是光,我是影,影灭了,光才能更亮。
筋腱缠住刀刃,来回扯动的力道刻意放稳,像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旧物。“看了千百遍,生疏正常,但我有的是时间磨——反正我的时间,本就该耗在这上面。” 血淌进瓷砖缝,黑红得像泼翻的墨,我的视线扫过,眼底没有波澜。安安的世界该是雪白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替她挡住这些黑,哪怕自己浑身浸在墨里,无所谓。
旧钢锯锈得厉害,“咯吱”声像钝器刮过铁皮。我调轻力度,让摩擦声融进冰箱的嗡鸣,骨碴子溅在手背,疼感像隔着层玻璃——安安不能疼,我的疼不算什么,反正我活不活都行。“这些污垢会弄脏你的裙角,我得连根刨掉,哪怕用我的命填坑。” 锯条卡进骨缝,加重力道硬生生磨断,动作里带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仿佛在拆解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废品。我是她的刀,刀钝了可以换,她不能沾一点锈。
分装塑料袋时,肉块撞出窸窣响,我攥紧袋子的手青筋绷起,确保声音不会渗进安安的意识里。指尖划过裤缝——这是安安紧张时的小动作,我偷学来,不过是想离她的“干净”近一点,哪怕只是模仿。血洇透袋底,黏在指尖,我在裤腿上蹭了蹭,像擦掉多余的灰尘。“演练再多不如亲手做,生疏?练到死也得练会——反正我这条命,本来就是给她铺路的。”
水龙头开得极细,水流冲过指缝时,指甲缝里的红怎么也冲不掉。“这点红算什么,总好过让你眼里进半粒沙。” 镜子里的脸一半沾着血点,一半冷得像块铁,我盯着镜中的自己,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安安的笑容才该被记住,这张脸烂掉也没关系,反正我活不活不重要。
锯条上缠着带血的头发,用刀尖挑开时,力道狠得让锯条弯了弯。“弄脏你的东西,就该和垃圾一起烂,我也一样,等护你到安全的地方,我就该和它们一起消失。” 六个垃圾袋堆在墙角,歪歪扭扭却分量均匀——每天运走一点,像在一点点清除自己存在的痕迹。我踢了踢袋子,闷响里藏着种近乎解脱的笃定:只要安安能干净快乐,我烂成泥都值。
挂钟“滴答”指向两点十五分,拖腿撞柜的闷响让我停顿半秒,随即加快动作。“天亮前,这些必须消失,就像我早晚也该消失一样——只要你能迎着太阳走。” 刀刃割开关节的“滋滋”声,像在为安安的新生倒计时,每一下都精准得像在计算自己的死期。我是她的祭品,祭典结束,祭品就该被烧掉,没什么可惜的。
六个袋子码齐,拍袋口的声响沉得像块石头落地。望着将亮的天色,仿佛看见安安背着书包走进晨光里,笑起来露出小虎牙——那画面里没有我,很好,本就不该有。“你必须干净、快乐地活着,这是我唯一的用处,也是我该烂掉的理由。” 这句话在齿间碾过,带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我是她的影子,影子的使命就是在光不需要时,自行消散。
2020年11月27日
我亲爱的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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