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眯起眼睛盯着对面的老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语气里带着点刻意的漫不经心:“什么叫醒了没的?您这话听着可有点瘆人啊——难不成打一开始,您就打算把我弄晕了再带过来?”
我微微前倾身体,眼神直勾勾地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这是打算玩绑架?还是有别的什么高见?按理说,您堂堂院长,这点法律常识总该有的吧?犯不着为了我这么个‘麻烦人物’,把自己搭进去吧?”
心里却明镜似的。这老家伙给我使的绊子还少吗?从进这院子第一天起,他看我的眼神就没带过一丝温度。不待见我太正常了——毕竟我这身份摆在这儿:未成年杀人犯,还把尸体给分了,偏偏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正常”生活了快七个月。换作是谁,怕是都觉得硌应。他能愿意意见我,才真是见了鬼。
但那又怎么样?他不待见我是他的事。我讨厌他是我的事,这些日子,每天戴着副温顺无害的面具已经够累了,还要时时提防这老头子冷不丁扔过来的绊子——要么是故意克扣我的药,要么是在别的护工面前旁敲侧击说我“心理不稳定”,桩桩件件都够让人窝火的。本来装着就烦,还要应付他这一套,简直是烦上加烦。
我直起身,往后靠回椅背上,语气平淡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所以啊,您也别费那心思了。大家互相看着都不顺眼,何必非得凑到一块儿添堵呢?”
“这个机会,可是陆主任,费尽辛苦,争取来的。”那老家伙翻动着手中的病历,头也没抬着回答着我,语气平淡的,像是在念药品说明书。
很正常,那老家伙就这个样子。老墨争取的呀,难怪呢……
我回头望了一眼老墨,他的眼睛里有惶恐,有一丝不安,但更多的还是坚定,估计这是他给我争取来的机会。毕竟老莫这个医生是真的把医者仁心这个词体会的淋漓尽致,就算我不在,安安也一定能在他们的指导下成功走出来……
“那您来说说,要我怎么配合吧?”察觉出异常是不可能的,毕竟自从来到这个精神病院里,我就一直压制着安安,就从来没让她出来过。再加上我这卓越的演技,怎么可能察觉出来?估计又是上次那些事,那老家伙一天到晚的,他不累吗?他不累,我都有点累了。
那老家伙没有回答我,依旧在翻动着手中的病历,这病历他都来来回回看了几十遍了,有什么好看的呀?
我见他没回答,摆弄着手中的奶糖,手里攥的糖一共就两颗,剩下的糖都在口袋里,很不巧,胳膊被铐住了,够不到口袋,看来只有手里的这两个奶糖了。
那老家伙的手指在病历上停顿几秒,突然粗暴地合上本子。他起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桌面,那两颗被我攥得温热的奶糖,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被他夹在指缝里,甩到地上。
“糖是给正常人吃的。”他弯腰,从保险柜最底层抽出用油纸裹着的物件,铁锈味混着腐旧气息扑过来——是那把锤子。“你用它分尸时,怎么没想着装正常人?”
我努力克制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肉里,留下几道弯月形的红痕。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顺着血管蔓延到四肢百骸,每一寸皮肤都绷得发紧,几乎要炸开。这家伙简直是疯了!为了达到目的,连最基本的伦理底线都不顾了?他难道忘了自己是个院长,忘了这些病人最忌讳的就是刺激?还是说,他从一开始就没把我当成需要治疗的病人,只当我是个必须撬开的、藏着秘密的箱子?!
“这把锤子,你处理的很不错,很干净。”赵清风说着,手腕一扬,那把带着铁锈味的锤子就“哐当”一声砸在他面前的红木桌上。那桌子一看就价值不菲,木纹流畅,色泽温润,显然是精心保养过的,此刻却被这一下震得嗡嗡作响,仿佛也在为这粗暴的对待发出抗议。他可真舍得,为了逼我,连自己宝贝的东西都能拿来这么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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