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诏暗涌，情愫难控 (6-1)

我盯着手中密函，指尖微微发颤。纸上斑驳的墨迹在烛光下摇曳，像是要将那些字句吞没。

“昭昭？”萧烬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猛地将密函藏进袖中，转身时撞翻了案上的茶盏。瓷片碎裂声在寂静的偏殿里格外刺耳。

他站在门口，玄色龙袍被夜露打湿，肩头还沾着几片枯叶。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扫过我手边的纸页残片，又落在我微微颤抖的手上。

“你在找什么？”他走近两步。

我后退一步，后背抵在冰冷的石墙上。他身上有淡淡的血腥气，混着夜风送来的梅香。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我声音发涩，“关于穿书者计划，关于……我到底是谁。”

萧烬严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手。他的手指抚过我的手腕，轻轻一握，掌心贴着脉搏跳动的地方。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压低声音，“有人要对你动手。”

我盯着他胸口的伤疤，想起沈敬之临死前说过的话。他说萧烬严替一个人挡过刀，那个人就是他。

“谁？”我问。

“很快就会知道。”他松开手，转身朝殿外走去，“跟我来。”

我站在原地，心跳如擂鼓。远处传来尖利哨声，是禁军调动的暗号。可此刻不该出现在皇宫深处。

萧烬严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你相信我吗？”

我攥紧手中的密函，纸张粗糙的纹路硌着掌心。

“救朕，还是杀朕。”他忽然说，“这是你来到这个世界时，系统给你的选择题。”

我愣住。

“现在，是时候做出真正的选择了。”

他转身大步离去，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跟上。

月光如水，照在青石阶上。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不是信任，也不是依赖。

像是……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们穿过重重宫墙，脚步声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他几次回头确认我是否还在，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你到底是谁？”我终于忍不住问。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我：“你真想知道？”

“当然。”

他轻轻叹息，抬手掀开衣襟一角。胸口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锁骨一直延伸到肋骨下方。

“十年前，我替一个人挡下这刀。”他声音低沉，“那个人，就是沈敬之。”

我一震。

“他救了我一命，也给了我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监视穿书者。”他看着我，目光深邃，“我原本以为，你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系统设定好的角色。可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会挣扎，会反抗，会质疑。”他轻声道，“你会为别人哭，也会为自己活。”

我怔住。

“所以，我决定帮你。”

他伸手，将我护在身后：“从现在开始，我们一起。”

我抬头看他，眼眶有些发热。原来……他也曾被人背叛，也曾失去重要的人。

我们继续前行，直到一处僻静的花园。他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我。

“你手里是什么？”他问。

我下意识攥紧袖中的密函。

“没什么。”我说。

他皱眉，伸手想探我袖口。我本能地后退一步，却被身后的花架绊了一下。他一把扶住我肩膀，掌心隔着薄衫传来温热。

“别碰我。”我低声说。

他手顿了顿，却没有收回。反而更用力了些。

“你怕我？”他问。

我摇头，却不敢看他。

“那你怕什么？”

我咬住下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怕……我怕我根本不是来救你的。”我声音哽咽，“我怕……我才是那个该死的人。”

他忽然笑了：“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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