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的烛火在夜风中摇曳,萧煜站在案前,手中紧握着那枚玉片。窗外飘来几瓣残梅,落在他肩头,带着淡淡的香气。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玉佩,将最后一块碎片嵌入其中。
龙纹在烛光下流转,与御座上的雕花完美契合。萧煜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玉佩边缘,忽然想起谢景澜生前总爱把玩这玉佩的样子。那人每次把玩时,眼中都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守护什么。
烛泪滴落在玉佩上,倒映出龙纹轮廓。萧煜心头一震,猛然意识到这玉佩不仅是个信物,更是身份的证明。他迅速翻开内阁档案,查找谢婉仪的入宫记录。某页纸张明显经过修补,墨迹颜色与周边不同。他对照其他妃嫔的册封文书,发现笔迹差异更加明显。
正当他准备传唤司礼监时,小禄子失踪前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在脑海:"谢相未死,只等风起。"这句话如同惊雷劈开迷雾,让他意识到内侍失踪另有隐情。他的手指抚过玉佩背面"梅开二度"字样,与谢婉仪身上的香气、凤仪宫铜铃声产生奇妙共鸣。
萧煜猛地起身,打翻了案几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溅在脚边,他却浑然不觉疼痛。指尖掐进掌心直到渗出血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这三个月里,所有可疑之处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谢景澜或许真的还活着。
一声令下,禁军包围凤仪宫。萧煜站在殿外台阶上,月光照亮他眼中燃烧的怒火。他要亲自质问谢婉仪,这个打着谢家旗号的女人到底是谁。
宫门吱呀一声打开,谢婉仪正坐在镜前梳妆。见皇帝驾到,她起身行礼:"陛下深夜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萧煜没有回答,径直走到她面前。烛光下,谢婉仪的容颜精致如画,眉眼间与记忆中的某个身影渐渐重合。他嗅到她身上熟悉的梅花香,与香囊里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的生母,柳氏。"萧煜开口,声音低沉,"朕查过谢家族谱,从未有过柳氏这个女子。"
谢婉仪微微一笑:"陛下这是在质疑臣妾的身份?"
"不是质疑,是确定。"萧煜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柳氏的真实身份是东宫女史,当年因泄露机密被处死。而你..."他顿了顿,"根本不是谢家的人。"
谢婉仪放下梳子,站起身来:"陛下说得对,我确实不是谢家人。但谢相待我如亲生女儿,难道这份情谊还不够吗?"
萧煜盯着她的眼睛:"谢相知道你是谁吗?"
"当然知道。"谢婉仪轻声说,"是他救了我,把我抚养长大。"
"那你为什么要害他?"萧煜的声音陡然拔高,"为什么要伪造证据,让朕以为他背叛了我?"
谢婉仪的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陛下误会了,我只是想为谢相查明真相。"
"真相?"萧煜冷笑一声,"你所谓的真相,就是让朕亲手毁掉最信任的人吗?"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一声银铃轻响。萧煜猛然转身,只见屋脊上闪过一道黑影。他追了出去,脚步声惊飞了栖息的夜鸟。
"陛下终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比之前多了几分温度,"只是有些事,还需要您亲自确认。"
萧煜抬头望去,只见一个紫衣身影立于屋脊之上。月光洒在那人身上,映出一片清冷。他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腰间晃动的银铃。
"你是谁?"萧煜问道。
"陛下还记得那个送您玉珠的人吗?"那人反问。
萧煜瞳孔一缩。那是谢景澜的贴身暗卫,多年前就已失踪。他正欲追问,那人却已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一片带露的梅花。
花瓣上的水珠映着月光,与当年谢景澜送来的绣帕一模一样。此刻他才惊觉,真正护他的人从未离开。
凤仪宫外,一阵夜风吹过,卷起满地落梅。萧煜站在院中,手中紧握着那片梅花。他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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