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知,谁在等你。"八个字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萧煜攥紧密信的手指发白,纸页边缘已被汗水浸透。他望着蜷缩在角落的人影,喉头滚动几下才找回声音:"你...到底是谁?"
那人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身躯在青砖地上抖得像风中落叶。暗红污渍从唇角溢出,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萧煜注意到他脖颈处的疤痕正在渗血,那分明是新伤。"陛下以为三个月前血战沙场的是谁?"
谢婉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她举着的火把突然爆出几点火星,照亮她眼角的细纹。萧煜猛地转身,匕首指向她咽喉:"你早就知道对不对?这些年你故意留在朕身边..."
话音未落,头顶又传来瓦片碎裂声。紫影掠过屋脊时带起一阵穿堂风,吹得火苗忽明忽暗。萧煜只觉腰间玉佩一阵发烫,那是谢景澜留给他的最后信物。"陛下可知,谁在等你。"八个字在脑海中不断回响。萧煜突然意识到什么,翻身扑向角落里的人。指尖触到衣襟的瞬间,血腥气扑面而来。
"住手!"谢婉仪厉喝一声,几个黑衣人齐齐上前。萧煜挥动匕首逼退两人,却见那人袖口滑落半截黄铜链子——和他在御书房发现的密匣机关一模一样。
铁链又是一阵震动。萧煜扯开那人衣襟,胸口刀疤尚未结痂,显然是新伤不久。记忆突然闪回三日前刺客留下的字条,上面潦草写着:"当心身边人。""你不是谢相..."萧煜声音发颤,想起这些日子谢婉仪总在药膳房逗留。每次端来的汤药都带着陈年梅香,那味道...和摔碎的药罐散发的气味一模一样。
谢婉仪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密闭的地窖里格外刺耳。她伸手抹去脸上的煤灰,露出苍白的皮肤:"陛下终于想明白了?可惜..."话音未落,屋顶又落下几封密信。羊皮纸在火光下泛着暗红,每张都只写着一个字:死。
萧煜踢翻火把制造混乱,借着明暗交替冲向门口。黑衣人举刀劈来,他翻身躲过撞上铁架,药罐炸裂陈年梅香弥漫。"这香味和你每日送来的安神汤一模一样!"萧煜突然抛出密信,假谢景澜剧烈咳嗽,唇角溢出的血在月光下泛紫。
谢婉仪厉喝"拿下"时,萧煜已夺门而出。他瞥见假谢景澜脖颈疤痕正在缓慢愈合,记忆闪回谢崇文死状与秘色瓷片,冷汗浸透衣襟。谢婉仪并未追赶,只对着夜空轻叹:"该来的终究要来",袖中滑落半片染血绣帕。
密道入口处铁链震动频率加快,似在催促。萧煜扶起小禄子发现其袖口梅花纹刺青,得知谢景澜假死诱敌计划。穿过幽深昏暗的通道,潮湿石壁上的青苔映着微弱火光。脚步声在空旷通道中回响,谢婉仪凤袍上的双梅纹在月光下泛着血色。
拼合断玉得地图,朱砂记号泛着血光。谢婉仪轻抚银铃:"陛下可知,谁在等你。"八个字令他想起刺客密信警告。地窖内灯火摇曳,她终于坦白一切。从梅花簪到银铃的身份转变,从安神汤到染血绣帕的多年布局,每一句话都撕裂萧煜的信任。
屋顶落下写有"死"字的密信,谢婉仪冷笑中承认操控朝局多年。萧煜挥动匕首逼退黑衣人,却发现假谢景澜正在缓慢愈合的伤痕。回忆闪回谢崇文验尸报告,指甲根部谢府暗记清晰可见。铁链又是一阵震动,与御书房机关启动声完美契合。
攥紧密信冲出地窖时,谢婉仪立于凤仪宫前轻叹:"该来的终究来了。"袖中滑落半片染血绣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光芒。紫影掠过夜空,银铃晃出清越声响。萧煜望着手中地图,东宫旧址朱砂记号似乎在移动,指向更深层的秘密。
夜风穿堂而过,吹得袖中玉佩一阵发烫。那是谢景澜留给他的最后信物,此刻竟与地图产生微妙共鸣。凤仪宫方向传来最后一声铁链震动,与二十年前东宫大火时的声响完全重合。萧煜握紧断铃低语:"到底谁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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