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十八,太子府。
沈知意垂首跟在萧景珩身后,手中绣绷上的《寒梅图》暗藏玄机。太子府的朱漆大门前,两尊石狻猊口中衔着的铜环泛着冷光,让她想起刑场上刽子手的鬼头刀。
"景珩来得正好。"太子萧景宸立在滴水檐下,明黄锦袍上的团龙纹在雪光中刺目耀眼,"这位是?"
"锦绣阁的绣娘。"萧景珩语气平淡,"带来记录诸位夫人衣饰花样。"
沈知意福身行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六年了,这个毁了她全家的仇人就站在三步之外,腰间羊脂白玉佩上的纹路与父亲密信上的朱砂印玺分毫不差。
"抬起头来。"太子忽然道。
沈知意缓缓仰脸,正对上太子审视的目光。那是双漂亮的凤眼,眼尾上挑,却透着蛇一般的冷血。太子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忽然伸手拂过她发间的金簪——正是萧景珩归还的那支。
"这簪纹倒是特别。"太子指尖在梅花刻痕上流连,"像是云家的手艺。"
沈知意后背沁出冷汗。她正欲开口,萧景珩忽然侧身挡在她前面:"皇兄好眼力,这正是仿云氏旧作的赝品。"他轻笑一声,"真品早该随云氏逆产充入内库了。"
太子眯起眼睛,刚要说话,忽听府内传来尖叫声。一个丫鬟慌慌张张跑来:"殿下!良娣娘娘突然呕血昏厥了!"
宴席顿时大乱。沈知意趁机退到廊柱阴影处,飞快观察太子府布局。忽然,她注意到西侧小径上有个眼熟的身影——赵德全正鬼鬼祟祟抱着个锦盒往后院去。
"想去查探?"萧景珩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递来一块令牌,"拿着这个,就说奉本王之命去取披风。"
沈知意接过令牌时,萧景珩忽然握住她手腕:"记住,无论发现什么,午时前必须回到前院。"他声音压得极低,"太子每逢午时必饮药茶,那是你唯一能近身的机会。"
顺着小径追到后院,沈知意躲在假山后,看见赵德全将锦盒交给一个道士打扮的人。那道士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几缕头发和写着八字的黄纸!
"咒术已成,只需最后一步。"道士阴笑着取出银针,"以仇家之血点窍,必叫那萧景珩..."
沈知意倒吸一口凉气,不慎踩断枯枝。赵德全厉喝:"谁在那里!"
她转身就跑,却在拐角撞上一堵人墙。抬头对上一双含笑的凤眼——太子不知何时已拦在前路!
"沈姑娘对本王的府邸很感兴趣?"太子把玩着一把匕首,刀尖在她颈间游走,"还是说...在找六年前没烧干净的东西?"
刀锋划破衣领的刹那,前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太子脸色骤变:"宫中来人了?"
趁他分神,沈知意猛地推开他冲向前院。拐过回廊时,她撞进一个带着龙涎香气息的怀抱。萧景珩牢牢扣住她手腕:"跟我来。"
他将她拽进一间书房,反手锁门。沈知意刚要开口,萧景珩突然捂住她的嘴,指了指窗外——太子正带人四处搜查!
"搜!那丫头肯定看见了..."太子的声音逐渐逼近。
萧景珩突然拉开书架后的暗格:"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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