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的地牢比想象中明亮。沈知意跟着萧景珩穿过重重机关,最终停在一扇玄铁门前。门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符咒,在火把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
"怕吗?"萧景珩突然问。
沈知意攥紧袖中的账册和金簪:"比这更可怕的,我都见过。"
萧景珩苦笑,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钥匙插入锁孔。机括转动的声响中,铁门缓缓开启,露出一个出乎意料的空间——不是阴森的牢房,而是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
四壁书架上摆满账册,正中檀木案上摊着一幅巨大的地图,标注着北境各要塞的布防。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悬挂的画像:画中先帝身着戎装,身侧站着年轻的萧景珩和...她的父亲云霆?
"这是..."
"永和十二年,雁门关大捷后的庆功宴。"萧景珩轻触画框,"那时你父亲还是户部侍郎,因筹措军粮有功,被先帝特许入画。"
沈知意凑近细看。画中父亲面容肃穆,腰间佩的正是那枚有裂痕的铜印。而先帝的手,竟搭在父亲肩上!这绝非君臣常态,更像是...挚友?
"坐。"萧景珩指向案前的蒲团,自己却因伤口疼痛踉跄了一下。沈知意下意识去扶,触到他冰凉的手指又迅速缩回。
"赵德全确实死过一次。"萧景珩突然开口,"三年前我亲手斩下他的头颅,但三日后,他出现在东宫。"他取出一卷医案推过来,"太医令的记载。"
沈知意展开泛黄的纸页,上面详细记录了如何用苗疆蛊术缝合断头。落款处的印鉴让她浑身发冷——太医院印旁,赫然是先帝私玺!
"先帝...救活了赵德全?"
"不止他。"萧景珩又推过一叠文书,"六年来,太子处决的十七名死士,全部'复活'了。"
沈知意眼前发黑。如果先帝能用邪术让人死而复生,那云家满门...
"你父亲发现的不是太子谋逆。"萧景珩声音嘶哑,"而是先帝修炼长生邪术的证据。"
地牢突然静得可怕。沈知意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烛花爆裂的轻响。她机械地翻开父亲那本账册,重新解读暗码:
【军粮实为童男童女】【腊八祭祀非为弑君】【景珩乃药引...】
"药引?"沈知意猛地抬头。
萧景珩解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箭伤。诡异的是,伤口周围的血管呈青黑色,像蛛网般向四周蔓延。
"雁门关那箭淬了蛊毒。"他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先帝需要至亲血脉做药引,而我...恰好是唯一活着的血亲。"
沈知意胃里翻涌。所以雁门关之战是场阴谋?先帝要杀的不是太子,而是...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萧景珩突然跪坐下来,这个动作让他额头沁出冷汗:"三日后平反诏书下达,皇兄会封你为郡主。届时..."他喉结滚动,"你会收到一道赐婚圣旨。"
"什么?"
"与我。"萧景珩抬起眼,眸中情绪复杂,"这是先帝临终布局——用云家女儿的血,解我身上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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