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的梆子刚响过,沈知意已站在镇北王府的高墙下。怀中揣着的瓷瓶里,是用红梅汁液与灰烬调制的解药,此刻正隔着衣料传来阵阵寒意。
"姑娘确定要今夜行动?"青杏紧张地拽着她衣袖,"王爷说过,十五月圆夜蛊毒发作时,他会把自己锁在玄铁室..."
"正因如此才必须今晚去。"沈知意将浸过药汁的面巾系在脸上,"只有毒发时,他心口的梅花印才会显形。"
这是二叔云霁告诉她的秘密——萧景珩心口的伤疤每月十五会变成血色梅花,那是蛊虫活跃的标记,也是解药必须精准滴入的位置。
王府围墙上的青苔湿滑,沈知意几次险些跌落。当她终于翻上墙头时,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呼吸一滞——整个王府笼罩在诡异的红雾中,巡逻的侍卫个个面戴铁罩,如临大敌。
"蛊雾..."沈知意想起二叔的警告。这红雾是萧景珩体内蛊虫排出的毒息,触之即溃烂。
她小心避开巡逻,沿着屋脊潜行至主院。越靠近内院,红雾越浓,最后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沈知意不得不贴着墙壁前行,突然脚下一空——屋檐竟被她踩塌了一块!
瓦片坠地的脆响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什么人!"
铁靴踏地的声音从四面逼近。沈知意屏息蜷缩在阴影里,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咳嗽——是萧景珩!那声音来自西侧的假山,嘶哑得不像人声。
趁着侍卫被咳嗽声引开,沈知意猫腰窜向假山。山石后藏着扇玄铁门,门缝里渗出缕缕红雾。她刚摸到门环,就听见里面传来铁链挣动的声响,伴随着野兽般的低吼。
"王爷?"她轻叩门扉。
回应她的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沈知意再不犹豫,掏出二叔给的钥匙插入锁孔。铁门刚开一条缝,浓得化不开的红雾便扑面而来,面巾瞬间被腐蚀出几个小洞!
"出去!"萧景珩的吼声从雾中传来,"不想死就滚出去!"
沈知意不退反进。铁门在身后关闭的刹那,她看清了室内的景象——萧景珩被九条铁链锁在石床上,心口处的衣料已撕烂,露出正在渗血的梅花形伤疤。更可怕的是,那伤疤周围爬满青黑色血管,像活物般蠕动着!
"走..."萧景珩抬头,充血的眼睛已看不清瞳孔,"我会...伤到你..."
沈知意摘下被腐蚀的面巾,缓步上前。每走一步,红雾灼烧肺腑的痛楚就加剧一分。当她终于来到石床前时,喉咙已满是血腥味。
"我来救你。"她掏出瓷瓶,"这是..."
萧景珩突然暴起!铁链哗啦作响,他如野兽般将她扑倒在地。沈知意后脑重重磕在石板上,瓷瓶脱手滚落。
"王爷...醒醒..."她艰难地抵住他胸膛,掌心触到那滚烫的梅花疤,"是我...知意..."
萧景珩浑身一震,眼中血色稍褪:"幻...幻觉..."他颤抖着松开钳制,"每次毒发...都看见你..."
沈知意趁机捡起瓷瓶,用牙咬开塞子:"喝下去!"
萧景珩本能地别开头,却被她捏住下巴硬灌了半瓶。梅红色的液体顺着他唇角流下,滴在心口的伤疤上,竟发出"嗤"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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