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阁侧室里,皇帝的声音像毒蛇般贴着沈知意后颈游走:"朕就知道,你会回来。"
沈知意僵在原地。通风栅栏半开,她半个身子还卡在暗道里。皇帝就站在药柜旁,手中把玩着那枚白玉镇纸——她明明藏在药柜后的!
"出来吧。"皇帝轻笑,"还是说,云家的女儿喜欢钻老鼠洞?"
沈知意缓缓爬出暗道。此刻的皇帝已恢复常态,脸上那些可怖的青黑血管消失无踪,仿佛她之前所见都是幻觉。但药柜上那排琉璃瓶仍在,父亲的玉扳指在瓶中泛着冷光。
"陛下恕罪。"她福身行礼,借机观察四周——门在皇帝身后,窗棂太窄,唯一的武器是发间金簪。
"朕很好奇。"皇帝转动镇纸,"云霆把这玩意儿给你时,可说过什么?"
"家父只说..."沈知意故意停顿,"'真相在梅树下'。"
皇帝瞳孔骤然收缩。这个细微反应让沈知意确信,梅树下埋着的秘密,远比她想象的更重要!
"有意思。"皇帝突然将镇纸砸向地面!
"砰——"
玉石碎裂的声响中,沈知意下意识闭眼。再睁眼时,地上竟出现一幅由玉屑拼成的微缩地图——正是皇宫排水暗渠的走向图!其中一条暗渠的尽头,闪烁着一点血红微光。
"朕找这地图找了六年。"皇帝弯腰拾起那片发光的玉屑,"原来云霆把它藏在了镇纸里。"
沈知意盯着他掌心的血红玉屑。那分明是"血胭脂"梅汁浸染过的痕迹!父亲竟用梅树汁液做了标记...
"陛下。"她突然抬头,"您脸上的毒,是先帝下的吧?"
皇帝的手猛地攥紧,玉屑割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这个反应证实了沈知意的猜测——二叔说过,皇帝最怕的是真相!
"云霆连这都告诉你了?"皇帝的声音陡然阴冷。
"不必家父相告。"沈知意指向那幅先帝画像,"承平十七年腊八,先帝应该已经'驾崩'了,为何会有当日绘制的肖像?除非..."她故意拖长音调,"那日死的不是先帝!"
空气瞬间凝固。皇帝脸上刚刚消退的青黑血管又隐隐浮现,这次连脖颈都开始蔓延。
"聪明的丫头。"他嘶哑地笑了,"难怪景珩为你神魂颠倒。"
沈知意趁他分神,猛地扑向药柜,一把抓过装有父亲玉扳指的琉璃瓶!皇帝显然没料到她这般大胆,竟愣了一瞬。
"放下!"他厉喝,"那东西沾了剧毒!"
沈知意已经退到窗边,金簪抵着瓶口:"陛下若再上前一步,我就打碎它。"她故意晃了晃瓶子,"听说'牵机引'见血封喉?"
皇帝果然停步,眼中闪过一丝忌惮。沈知意趁机仔细观察玉扳指——内侧刻着两个小字:【弑君】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当年先帝假死脱身,暗中修炼邪术。而发现这个秘密的家父,在玉扳指上刻下'弑君'二字,结果..."
"结果云家一百三十八口,成了先帝长生术的祭品。"皇帝突然接口,"包括朕的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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