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深处的双面人 (5-1)

我跌坐在布满符文的金属地板上，赵高手腕渗出的蓝色液体正在腐蚀地面。机械始皇的剑尖指向虚空，面具裂缝里红光明灭不定。胸前的蓝光与玉佩残片共鸣，脑中不断闪现消毒水气味的实验室画面。

"抓住她！"机械始皇突然怒吼，剑锋劈向赵高的瞬间，我的身体被数道机械臂重新固定在半空。青铜墙壁上的发光管线骤然明亮，映得整个控制室如同熔炉。我感觉到胸口的光芒越来越强，像是要撕裂皮肤冲出来。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出。白大褂，黑框眼镜，手里端着个马克杯。咖啡香飘过来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这不是实验室的味道吗？消毒水、金属、还有他身上永远洗不掉的松木香。

"这是你最喜欢的哥伦比亚咖啡。"他把杯子放在控制台上，杯底隐约可见"林博士"三个字。我盯着那行小字，喉咙泛起苦涩，像是吞下了整座实验室的玻璃渣。

"朕说过多少次，不准给她喝这种东西。"机械始皇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铠甲缝隙里的暗红液体急速流动。他抬起长剑指向白大褂男人，"每次喝了这个，她就记不起自己是谁。"

咖啡香气越发浓郁，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实验室的画面突然涌入脑海：全息屏上跳动的数据流，培养舱里漂浮的玉佩，还有...还有我自己躺在手术台上，额头贴着电极片。

"你以为穿越是意外？"白大褂男人摘下面具，露出与救我那人相同的面容。他伸手想碰我的脸，却被机械臂挡开，"九年秦朝生活，不过是你大脑拒绝接受现实的自我保护机制。"

全息投影在空中展开，画面里我正将狼头图腾的密信递给赵高。那分明是军工坊密室里的场景，但记忆中的我穿着白大褂，手里握着激光笔。赵高接过密信时，袖口闪过一行小字——永生计划首席研究员：林薇。

"当年你说要亲自测试时空跳跃技术。"机械始皇的剑尖突然刺向我的咽喉，却在最后一寸停住，"结果..."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扭曲的温柔，"把朕的记忆也带走了。"

系统突然尖叫："警告！记忆屏障正在崩塌！"青铜穹顶开始震动，尘土簌簌落下。远处的齿轮转速加快，整座地宫都在震颤。我盯着赵高白袍下的机械义肢，想起他腰间挂着的金属吊牌。编号002的刻痕在红光里格外清晰。

"所以赵高才是实验体002。"我的声音发涩，喉间泛起铁锈味。玉佩残片还在掌心发烫，照得手指关节都透亮。机械始皇突然发出尖锐笑声，铠甲缝隙里的暗红液体急速流动，像熔化的铁水。

白大褂男人从口袋里摸出个注射器，透明液体在红光里泛着幽蓝："当年你说要亲自测试时空跳跃技术，结果..."他顿了顿，眼神复杂地看向机械始皇，"有人趁机篡改了你的记忆档案。"

我盯着注射器，喉咙发紧："所以嬴政说的都是真的？""真相只有一个，"他突然将注射器扎进自己脖子，"但选择权在你。"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白袍下摆无风自动。我看到他后颈闪过一行小字——永生计划首席研究员：林薇。

机械始皇发出震怒的咆哮，剑锋劈向赵高时却在空中凝滞。整个巨殿突然陷入黑暗，只有我们三人所在的位置还残留着微弱光芒。"快做决定。"赵高的声音带着痛苦，"要么跟着我重启系统，要么..."他看向远处摇摇欲坠的穹顶，"让这座地宫永远埋葬所有秘密。"

我握紧掌心的玉佩残片，突然想起咸阳宫暖阁里那个雪夜。嬴政握着我的手讲解高铁原理时，指尖也有这样灼人的温度。可现在他的铠甲缝隙里，分明流淌着和注射器里一样的幽蓝液体。

"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的声音发抖，鼻腔涌出的血滴落在胸前。金红与蓝光交织处，隐约浮现出一行小字——实验体状态监测：脑波频率异常。

白大褂男人突然伸手托住我的下巴，力度比记忆里重了许多。"看着我，林博士。"他的指尖有薄茧，擦过皮肤时带来刺痛，"你真的以为能逃出永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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