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把最后一勺温热的银耳羹舀进白瓷碗时,窗台上的茉莉开得正盛。淡白色的花瓣沾着傍晚的湿气,细碎的香气顺着半开的纱窗溜进来,混着厨房飘出的冰糖甜香,在空气里织成一张柔软的网。这是她和熠熠和好后的第三周,家里的每一个角落,似乎都重新浸染上了安稳的味道。
“今天的羹里放了莲子?”熠熠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他的衬衫领口熨得笔挺,袖口整齐地卷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还戴着她去年送的红绳——自从上次争吵后,他再没穿过皱巴巴的衣服,连睡觉都要把衬衫叠好放在床头。
粥粥转过身,指尖划过他颈侧的喉结,那里有颗小小的痣,是她以前总爱用指尖摩挲的地方。“知道你最近赶项目费脑子,”她踮起脚,在他脸颊印下一个轻吻,那里曾留下过让她心悸的掌印,如今只剩光滑的皮肤,“莲子安神。”
熠熠的睫毛颤了颤,反手环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发间深深吸了口气。“还是我家粥粥最疼我。”他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这三个月,他像变了个人,会在她熬夜改稿时悄悄热好牛奶,会在她来例假时笨拙地煮红糖姜茶,甚至把她随口提过的想吃的桂花糕,记在手机备忘录里,周末特地绕远路去买。
粥粥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心里像被温水泡过的棉花,软得发涨。她不是没犹豫过,婷婷拉着她的手红着眼圈说“男人动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时,她夜里也会惊醒,摸着左边脸颊想起那个雨夜。可熠熠站在雨里浑身湿透,说“你是我生命里的光”时,那双盛满悔恨和恐惧的眼睛,又让她狠不下心。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时,熠熠正帮她把凉好的羹装进保温桶——这是给婷婷带的,她昨天说最近总失眠。“我去开。”熠熠擦了擦手,脚步轻快地走向玄关,嘴里还哼着她喜欢的那首老歌。
粥粥听见门外传来短暂的交谈,随即响起熠熠陡然沉下去的声音,像被冰块冻住:“你怎么来了?”
她端着保温桶走到客厅时,看见门口站着的诗诗。鲜红的连衣裙裹着纤细的身材,妆容精致得像橱窗里的洋娃娃,手里拎着个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礼品袋,看见粥粥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粥粥姐,听说你回来了,特地来看看。”
诗诗是熠熠公司的实习生,去年夏天总以“请教问题”为借口找熠熠,微信消息发个不停,连熠熠手机壁纸换成粥粥的照片,她都要酸溜溜地说“姐姐真有福气”。上次那场关于洗碗的争吵,导火索就是诗诗深夜发来的“熠哥,我一个人在公司害怕”的消息。
“我们不欢迎你。”熠熠挡在诗诗面前,像一堵坚实的墙,语气冷得像结了冰。他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指节泛白,粥粥知道,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
诗诗却像没听见,侧身从熠熠胳膊底下挤进门,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目光扫过茶几上的情侣杯——杯身上是熠熠亲手画的简笔画,两个手牵手的小人儿,头顶顶着太阳——最终落在粥粥手里的保温桶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
“粥粥姐气色真好,”她把礼品袋往茶几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响声,“看来熠哥把你照顾得很周到。”
“诗诗!”熠熠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被侵犯领地的愤怒,“上次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我爱的是粥粥,你别再来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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