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村记——小哥狂热粉 (5-2)

“咳咳！”胖子终于稳住了那块摇摆的腊肉，拍着胸口，圆脸上惊魂甫定，但那双小眼睛里却迅速掠过一丝看好戏的精光。他打断了我的“考古式”表白，拖着调子，慢悠悠地踱了过来，脸上堆起一种介乎于“和事佬”和“唯恐天下不乱”之间的奇特笑容。

“哎哟喂，天真，瞧你这话说的，多伤人家小姑娘的心呐！”胖子走到吴邪身边，拿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挤眉弄眼，“咱小哥这气场，这范儿，搁人堆里那就是黑夜里的萤火虫，想认错都难！对吧，妹子？”他冲我咧嘴一笑，带着点自来熟的亲热，随即又转向一直沉默如冰雕的张起灵，那笑容里莫名添了几分促狭的意味，“小哥，你看人家姑娘这热情，千里迢迢追星都追到咱这鸟不拉屎的雨村来了，多不容易！咱得表示表示，对吧？”

胖子一边说着，一边那只胖手已经极其熟练地伸向了他那件油渍麻花的旧外套内侧口袋，动作快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吴邪眉头一皱，似乎预感到了什么不妙的苗头，下意识想阻止：“死胖子！你又……”

“嘿嘿，别急嘛天真！”胖子灵活地躲开吴邪试图阻拦的手，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张边缘有些磨损、微微泛黄的拍立得相纸。

他两根胖乎乎的手指拈着相纸，用一种展示稀世珍宝般的夸张姿态，在我眼前晃了晃，脸上堆满了神秘兮兮又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坏笑。

“妹子，来来来，胖哥给你看点好东西！绝对的……小哥珍藏版！市面上绝对没有！独一份儿！”

我的心脏还在为刚才的近距离接触小哥而疯狂蹦迪，视线不由自主地被胖子手中那张神秘的相纸吸引了过去。

目光聚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照片的背景是这间熟悉又陌生的农家小院一角，晾衣绳上搭着几件寻常的衣物。而照片的绝对主角……是张起灵。

他背对着镜头，微微弯着腰，似乎正在晾晒一件衣服。上身穿着件再普通不过的白色工字背心，勾勒出清瘦却隐含力量的肩背线条。然而，视线向下移动……

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还有那条，紧裹着臀部、图案鲜明到刺眼的——嫩黄色小鸡印花内裤！

一只只圆头圆脑、呆萌无比的小黄鸡，排着队，正耀武扬威地覆盖在传说中神秘强大、武力值爆表的张家族长、道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哑巴张的……臀部！

“轰——！！！”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是被九天玄雷精准地劈了个正着。所有的血液先是猛地冲上头顶，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下一秒又“唰”地一下退得干干净净，手脚冰凉。极致的震惊、荒谬、想笑又不敢笑、以及一丝对偶像形象崩塌的幻灭感，在我混乱的脑海里疯狂搅拌，炸成一锅滚烫的、冒着诡异气泡的粥。嘴巴无意识地张成了一个圆圆的“O”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死寂。

原本就安静的雨村午后，空气彻底凝固了，沉重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屋檐滴落的水珠砸在下方青石板上，“啪嗒”、“啪嗒”，声音被无限放大，单调而瘆人。

那冰冷的气息，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骤然降临。源头，正是那张藤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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