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金迷的名利场,没有人戳破这貌合神离的表象。灯红酒绿下浸染的声色犬马,在晃眼的金色吊灯下晕染开一圈又一圈的光影。
这是一桩在百老汇中由谢予珩做东的宴席。最上乘的雅间里,鼎鼎有名的申系军阀督军江震越和其子少帅江屿川受邀而来。
军阀管辖的这一方,可以算得上是只手遮天,该区域的军事统帅权、人口流动、征兵权都在其权利范围之内,也包括最掣肘谢予珩的税收问题。生意做得再大,不过一介微末的商贾,哪怕是总商会会长也不得在官之上手眼通天。
谢予珩铁了心不将她送出,她才不相信所谓的动心,不过是她还有更大的用武之地罢了。
督军江震越年逾四十,姨太太倒是一房一房往后院里抬,是一个臭名昭著的酒色之徒。跟这样的人打交道再简单不过了,只要好处给到位了,其余的皆不在话下。
纤月端着两瓶尊尼获加,姿态优雅得体,月白色旗袍显出柔润的光泽,追溯着曼妙的曲线勾勒玲珑身段,莹白的珍珠耳坠在款款的步调间晃出动人的光泽。岁月流转间,含羞带怯的娇花,早已显现出成熟的风韵。她要用素静,淡雅,在这浓重的酒色中摇曳生姿,晕染开这浓墨重彩的一笔。
纤月知道谢予珩有意让她避开这种场合,但她早已留有后手,她在今晚端菜的小姐餐饮里加了泻药,“无意”间接下了这块烫手山芋,接替了她的班。
宴席间并非她所想象的剑拔弩张、杯弓箭影,而是一派其乐融融,觥筹交错间不着痕迹的碰撞。
“少帅,您叫的两瓶尊尼获加。”那是江南腔调的吴侬软语。
江屿川难得抬起了头。送酒的小姐吗?他不得不承认那是难得的殊色。眼波含情,可眼神却青涩稚嫩。素静柔美的小脸未施粉黛,却刻意涂抹了唇红,透露出矛盾的万种风情。是初春枝头嫩生生的尖芽,诱人采撷。
最让他感到有兴趣的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的谢予珩却似目光黏在了她的身上,那目光还透露着警示?当真是有趣的很。若不是今晚的生意关键,事关军火,他才不愿意走这一遭,陪他那不对付的老子,看着他又从谢予珩那里搬进两房姨太太,那些女孩甚至比他还要小些年岁,导致他看自己老子的目光中带着明晃晃的膈应。
纤月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他。靛青色的大氅挺括如削,五官冷硬沉郁,眉眼间乍现的刀疤更显冷冽,一张脸轮廓清晰,眸色极深,似一潭死水,能将人悄无声息得吞没。
纤月一时成了众矢之的。督军江震越垂涎的扫视,少帅江屿川探究的视线,还有谢予珩警示的暗示,更有督军旁坐着的参谋许言澈复杂的目光。
“杵着干嘛?送完了酒,就滚出去。”谢予珩有些愠怒,语气间含着隐隐的怒意。
“小谢这般不会怜香惜玉,想必这就是今晚你送给本督军的礼物。”江震越粘腻的视线扫过纤月全身。
“过来给我斟酒。”低沉醇厚的声音落地,纤月的视线与之平齐,不卑不亢向江屿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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