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封印前夜，旧梦重燃 (7-2)

“沈奕轩。”她轻声叫他名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世，我不是为了完成命运而来的？也许……我只是想做你的徒弟。”

说完，她走了。

沈奕轩站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喜苏桉跪在沈奕轩面前，双手捧着那盏青瓷灯。灯芯微弱地晃动着，映出她低垂的眼睫和微微发白的指尖。

“师傅，”她轻声说，“我有点怕。”

沈奕轩坐在案几后，手中翻着一本泛黄的典籍，头也不抬。

“怕什么？”

“怕今晚的封印仪式……”她声音轻得像片落叶，“也怕你。”

沈奕轩终于抬眼，目光落在她低垂的肩上，像是在看一件已经盖棺定论的器物。

“你该怕的不是我。”他淡淡地说，“是你自己的命。”

喜苏桉咬住下唇，指甲悄悄掐进掌心。她知道，这一夜之后，她的神魂会被锁入镜渊塔，永世不得转生。而眼前这个男人，会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可她回来了。带着前世的记忆，带着被封印千年的怨与恨。

她抬起头，眼里含着水光，声音却平稳：“若师父愿意让我留下，我愿日日为你诵经祈福，护你长生。”

沈奕轩盯着她看了很久，忽然站起身，衣袖一挥，桌上灯火熄灭。

“你走吧。”

喜苏桉怔住。“我……”

“我说你走。”他声音冷得像冰，“你不是我徒弟，也不是这宗门的人。从今往后，你与我再无瓜葛。”

她说不出话来。

这一刻，她竟有些恍惚。原来他连最后一面都懒得留。

她缓缓起身，转身要走，却被一只手猛地抓住手腕。

“等等。”

她心头一跳，却没回头。

沈奕轩的手很紧，像是要把她捏碎，又像是怕她真的离开。

“你方才说‘怕我’。”他的声音低哑，“为何？”

喜苏桉笑了，笑容里藏着锋利。

“因为你曾说过，要护我一生。”

沈奕轩的手顿了顿，随即松开。

“那是从前的事了。”

“是啊。”她低声说，“从前的事，都过去了。”

她走出门时，夜风卷着雪扑进来。她回头看了眼屋内那个背影，眼中再无半点柔情。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个任人摆布的喜苏桉。

她是来复仇的。

三日后，镜渊塔外。

顾临渊站在崖边，望着远处的云海翻涌，手中握着一把漆黑如墨的匕首。

“你说她能成？”他问身旁的墨隐。

墨隐站在风中，衣袍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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