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3-2)

“你的思路很独特。”慕尚圊推了推眼镜，语气依然很冷，但眼中已少了几分敌意，“虽然有些地方过于冒险。”

“而你的方法虽然保守，但严谨得令人发指。”蒋行笑道，“如果我们能结合一下，说不定就完美了。“

慕尚圊嘴角微微上扬，虽然转瞬即逝，但蒋行确信自己看到了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他把笔记本往慕圊尚那边又推了推：“拿着吧，加赛前可以看看。”

“那你呢？”

“我都记在这里了。”蒋行指了指自己的头，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慕尚圊轻轻摇头，却小心地将笔记本放进了自己的书包：“谢谢。我会尽力在周五前还给你。”

“不急。”蒋行站起身，“对了，最后那道题，你可以试试拓扑学的方法，虽然看起来不相关，但会有意外收获。”

离开图书馆时，蒋行回头看了一眼。慕尚圊已经重新埋首于书堆中，阳光为他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与平日里冷硬的形象截然不同。

加赛当天，整个理科实验班都弥漫着一种奇特的紧张感。

张老师发下试卷：“时间两小时，题目比上次更难一些，希望你们全力以赴。”

蒋行扫了一眼试卷，心中暗喜——最后一道大题果然涉及组合数学与拓扑学的交叉应用，正是他给慕尚圊提示过的方向。但当他余光瞥见慕尚圊微微蹙起的眉头时，心中又闪过一丝不安：难道他没理解那个提示？

考试进行到一半，蒋行已经完成了大部分题目。他的笔尖在最后一道大题前停顿了一下，脑海中闪过慕尚圊在图书馆咬唇思考的样子。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如果他用了那个拓扑学的方法，而慕尚圊没用，那么...

他摇了摇头，甩开这个想法，专注于自己的解题思路。

一小时后，蒋行交卷。他没有打扰慕尚圊，安静地走出了教室。

成绩在当天放学后就公布了。张老师站在讲台上，表情复杂：“经过数学组全体老师的评审，加赛的结果是——蒋行同学以两分的优势获胜。”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掌声和议论声。蒋行却没有看向欢呼的同学，而是将目光投向慕尚圊。后者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手中的笔握得异常紧。

“不过，”张老师提高了声音，“慕尚圊同学在最后一道题上的解法非常有创意，虽然步骤稍长，但展现出了非凡的数学直觉。因此，数学组决定特别保留他的名额。”

这个决定显然出乎所有人意料。慕尚圊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蒋行则直接站了起来：“老师，我认为慕尚圊的解法比我的更有价值。那道题我的解法虽然简洁，但他的方法可以推广到更广泛的问题类型。”

全班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蒋行——这大概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蒋行公开承认别人的方法更好。

慕尚圊转过头，与蒋行四目相对。

放学铃声响起，同学们三三两两离开教室。蒋行慢吞吞地收拾书包，余光看到慕尚圊向他走来。

“为什么那么说？”慕尚圊开门见山，“你明明赢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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