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5-4)

涂久乐抱着杯子猛猛喝茶，嘴里涩涩的。他并不爱喝茶。观察了一下这个家，很简约，不常住的痕迹。地板很有光泽，他好奇的拿起手机扫了扫各个家具，发现基本上最低都是六位数开头后他倒吸一口凉气退出了界面。

半个小时，一阵尿意。涂久乐看向霍蓦阑的房间，人有三急，遭不住。往上走到门口，他打开门，一种很清晰的木质香。他看见了霍蓦阑。

眼睛红红的坐在那，旁边放着一包纸巾。

两两相望，涂久乐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惊愕，不过很快恢复没事人的神情：“怎么了？”

涂久乐走向他，尿意被抛在脑后，他碰上霍蓦阑的脸，勾了勾身子：“为什么哭？”

霍蓦阑握住涂久乐的手腕：“心疼你。”

比起生气，我更心疼的是你不美好的遭遇。

涂久乐眼泪瞬间涌入眼眶，他强迫自己睁着眼睛把眼泪逼下去。

“我真的不记得了。”

霍蓦阑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腹间：“不记得了？那为什么还是会这么难过。”

“你又说谎。”

你的开心，难过我都看在眼里。

霍蓦阑或许不懂涂久乐的全部，但是他知道他还在意。

涂久乐傻傻的，不知道说什么，他好像一直都很愚笨，不懂得如何交流，如何接触。任由着霍蓦阑抱着，手没入他的头发，很多年没抓过，手感不减当年。

半晌，霍蓦阑问他还有什么事自己不知道的，涂久乐摇摇头，说没有。

涂久乐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的，那些事情也不值一提了。

没什么好说的。

涂久乐刚被人抱在床上，他想到什么似的：“等会，我要上厕所。”

霍蓦阑笑得忍不住抖肩膀，给他指了指房间的后门，外面是个走廊。

“出去左拐。”

涂久乐皱着眉捏了他一下，然后下床去上厕所。

涂久乐回来后和他一块躺在床上。

涂久乐突然开口问：“你知道许易吗？”

霍蓦阑拉着他的手在手里把玩着：“是个很好的人。”

涂久乐和许易接触不算多，却是为数不多的挚友。为之可惜。

“他是我一个很好的朋友，曲映那件事，如果不是他，我就真的可能会被弄死。他们都说…是霍承钰。”涂久乐犹豫了一下。

霍蓦阑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把他搂进怀里：“他们都认为是霍承钰害死的他。但是我不这么认为，许易他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引导自己自杀。霍承钰把他带到家里为他治病。他的性格不怎么样，但是对许易真的好。我们都能看出来，他很喜欢许易。许易也会经常给我带东西吃，但他总是没什么精神，不爱吃饭。霍承钰就叫我去劝，可能我面子比较大，他会吃点儿。”

“但是不知道怎么就…那样了。霍承钰一直都很自责，他每天都很忙，忙的像一个机器人。霍丽都怕他猝死了。”

霍丽是他的大姐。

涂久乐不敢相信，许易那样阳光焕发的人，会是那样的结局。

“都过去了，有的事情是命中注定的。”霍蓦阑道，但是他搂涂久乐搂的更紧。

但涂久乐是他违背命中注定求来的。

如果不是涂久乐开口问，他永远不会知道霍蓦阑是个什么样的人。

风雨改变不了山的形状。

根深蒂固，他曾经以为霍承钰是那样的破败。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涂久乐洗澡，热水从脖子冲下，到柔韧的腰，再流入股间。再往下，大腿内侧有肉粉色的疤，凌乱的疤痕在腿间显得非常狰狞，他都忘记这个疤痕是怎么来的了，只是觉得有些印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对过去的事情有些记不得，但是提起来印象会尤为深刻。

穿好衣服，内裤有些松，他身形一顿。

太丢人了。

睡觉时霍蓦阑抱着他，他每次说话都是那样的认真，让涂久乐无法不认真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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