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膳房后灶,炉火通红,雪水从檐角滴落,发出细碎的“哒哒”声。
油荤与松柴混出的热气在屋梁下翻滚,像一团化不开的雾。阿吉(十七八岁,瘦得像一根没掰开的筷子,手里掂着一只半空的油壶,撇嘴)
阿吉:“听说你要升女官?别做梦了,御膳房油水再多也轮不到你。”
银翘(褪了宫女的粉衫,换淡青女官窄袖,袖口用银线暗绣“鸾”字。她抬手,啪地把一块乌木腰牌拍在油腻的案板上)
银翘:“从现在起,御膳房归我管。你——
银翘:归我
腰牌正面:凤栖宫督膳司。
腰牌背面:萧字鸾印。
阿吉的油壶“当啷”一声掉进了脚边的泔水桶。
阿吉:阿吉(瞪大眼,声音劈叉) “姑奶奶!这、这可是正六品——”
银翘:银翘(掏出帕子,慢条斯理擦指尖油星) “六品小官,也够剁你三根手指。先别嚎,给你三天保命。三天之内,我要御膳房干干净净——连一只苍蝇的背景都得清白。”
——第一天·寅时
银翘把阿吉踢去烧火,自己拎着一只空食盒,绕着灶台走“之”字。
每经过一处,就用指甲在灶壁划一道:
“一、二、三……”
阿吉:阿吉(缩着脖子) “姐姐,您数什么?”
银翘:银翘(冷笑) “数老鼠洞。御膳房的老鼠,比御花园的锦鲤还肥,你不觉得怪?” 她忽然蹲下,从灶膛里掏出一撮焦黑碎屑——半片没烧完的纸,纸上残留朱砂字:“酉末,药入羹。”
银翘:银翘(把纸灰凑到鼻尖,轻轻一嗅) “川芎、甘遂、麝香……好方子,可惜给女人吃的。”
她抬眼,盯住了正在搅燕窝羹的老嬷嬷周氏。——第一夜·戌时
周嬷嬷被捆在柴房。
银翘端着一盏油灯,灯火自下而上,照得她像一尊笑面夜叉。
银翘:银翘(声音低而软) “嬷嬷,您孙子的卖身契还在我袖子里呢。说吧,谁让你把药下在贵妃的宵夜?”
李四海:周氏(牙关打颤) “是……是德妃身边芙蕖姑娘。只说让贵妃见红,没说要命……”
银翘:银翘(把卖身契在她眼前晃了晃,然后慢条斯理撕成四瓣) “第一份口供,到手。”
——第二天·卯时
银翘把御膳房采买名单摊在案板上。
她用指尖蘸水,在红纸上游走,最后圈出三个名字:
“李四海——菜户,张旺——酒醋局,王添禄——炭局。”
阿吉:阿吉(探头) “这三人可是八年的老人,油锅里滚三滚都没掉皮。”
银翘:银翘(抬手,啪地把一袋子碎银掷在案上) “八年?八年足够他们把边关军粮的价抬三成。” 她指李四海买的萝卜,“根须带沙,是北疆盐碱地的货;可账上写的是江南贡品,每斤多报三钱。” 又指张旺,“御酒封泥有二次火漆痕,酒里兑了水,再掺烧刀子。” 最后拎起一块炭,“银丝炭里夹黑石,烧起来冒蓝火——送冰窖的炭,却掺了毒烟煤。”
银翘:银翘(抬眼,目光似笑非笑) “三位,谁是德妃的人,谁是贵妃的人,谁又收了镇北王世子的银子?”
——第二夜·子时
冰窖外的夹道。
银翘披着灰鼠斗篷,手里拎一只食盒。盒里不是点心,是一叠账册。李四海(被阿吉反剪双手,跪在雪里里
李四海:“姑娘饶命!奴才只收了德妃二十两,让把北疆的菜夹带进宫……别的真不知道!”
银翘:银翘(用账册拍拍他的脸) “北疆的菜?夹带的是北疆的硝石吧?御膳房每日剩炭渣,足够做十支火折子。火折子送到哪儿,要我提醒你?”
李四海:李四海(面如土色) “是……是送到千秋宴的灯棚。德妃娘娘说,要、要给皇后一个惊喜。”
银翘:银翘(把账册扔给阿吉) “第二份口供,第二只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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