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凤印现世，血染灵堂 (2-1)

[正文内容]

夜雨敲打琉璃瓦，我在檐下抖落伞骨上的积水。慈宁宫的白灯笼被风刮得忽明忽暗，灵堂里飘出檀香混着冷雨的气息，闻得人反胃。

掌灯太监掀开帘子时，我看见谢云舟与沈知微跪在殿内。谢云舟袖口还沾着佛窟焦灰，沈知微指尖摩挲着袖中玉印，那抹青灰色料子是去年我送她的生辰礼。

"太后娘娘走得蹊跷。"小满在我耳边轻声说，"方才抬尸的太医发现她脖颈有青紫痕迹。"

我将伞柄往地上一顿，雨水溅在汉白玉阶上。谢云舟听见声响抬头，与我对视一瞬。他手掌摊开，露出半截焦黑木片——正是昨日从佛窟废墟里捡回的那块。

灵堂正中摆着鎏金掐丝楠木棺，太后遗体被白绫覆面，却遮不住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紫。供奉凤印的鎏金匣尚未开启，但已有影卫把守。我绕过跪拜的人群，借整理香烛之机凑近棺椁。

太后右手蜷缩着，指节发白。我伸手替她抚平衣襟，指尖触到她掌心有硬物。身后传来脚步声，我迅速收回手，转身时瞥见殿角帷幕微动。

我提着裙摆绕过去，只见一具宫女尸体倒卧血泊。死者手中攥着半张写着"凤凰将醒"的纸条，指甲缝里残留鎏金碎屑。我蹲下身翻看她衣襟，发现她腰间绣着东宫暗纹。

返回途中与谢云舟目光相触，他悄悄将焦木片递到我手中。指尖相碰时，我感受到他掌心密密麻麻的冷汗。

"太后娘娘走得突然。"沈知微突然开口，声音比往日更清亮，"不过临终前交代后事，倒是清楚得很。"

我盯着她袖中泛光的玉印："哦？说来听听。"

"她说后宫当由贤者掌管。"沈知微站起身，玉印在烛火下流转幽光，"这枚印信原是谢家祖传之物，太后特意赐予..."

话音未落，君无渊大步跨入灵堂。他玄色龙纹蟒袍沾着夜露，靴底碾碎满地残香。影卫鱼贯而入，在鎏金匣周围结成铁桶阵。

"谢家三小姐今晨自缢。"他目光扫过我们，最后停在沈知微身上，"临死前留下密信，说你夜探佛窟时携印而出。"

沈知微面色惨白，谢云舟趁机取出焦木片："此物边缘凤凰纹路，与太傅府账本印章完全吻合。"他转向君无渊，"臣恳请陛下彻查。"

君无渊颔首，两名影卫上前开启鎏金匣。凤印取出时，我注意到印底刻着一行小字——"萧氏明仪，承天之命"。谢云舟将焦木片贴在印侧，两处纹路严丝合缝。

"去年佛窟大火前，太后曾借凤印调兵。"谢云舟声音发颤，"那些兵马后来去了镜阁..."

我接过话头："槐树挖出的止血散、镜阁被篡改的账册、东宫侍女手中的玄鸟印...太后借凤印操控朝局已有十年。"

君无渊瞳孔紧缩，想起太后临终前喃喃自语的"棋盘"。他突然抓起凤印砸向鎏金匣，铜器碰撞声惊飞檐下宿鸦。

"来人！"他厉喝一声，"封锁六宫，彻查..."

雷声轰鸣打断他的话。灵堂外传来急促脚步，紧接着有人撞破窗棂跃入。那人浑身湿透，手中攥着血书，衣袖翻卷时露出半枚并蒂莲刺绣。

"太后死因有诈！"来人嘶喊着，将血书高举过顶，"奴婢亲眼所见，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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