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白无常把我拖走，说先排队再喝汤】 (2-1)

旁白：我盯着手臂上那道金粉裂纹，心里“咯噔”一下，像刚贴的钢化膜裂了缝。还没来得及细看，后脖领子一紧，整个人嗖地离地——黑白无常一人一边，像拎外卖袋似的把我提溜起来。

白无常。：白无常（哈欠连天）：038号，走，下一流程。

黑无常。：我：哥，轻点，我晕鬼。

黑无常。：黑无常（翻小本本）：别废话，前面排队的鬼比双十一直播间还多。

林小霉：我：不是已经办完离职……哦不，离阳手续了吗？

白无常。：白无常：离职个屁，还得打卡、盖章、喝汤，全套。

林小霉：我：喝汤？孟婆汤？能不能加珍珠？

黑无常。：黑无常：加珍珠得另付费，你账户余额900冥币，扣完只剩899，珍珠一颗2块。

林小霉：我：……那算了，我减肥。

【旁白】

说话间，我们已经飘到奈何桥中段。桥底下忘川水哗哗流，跟洗衣机甩干桶似的，偶尔卷上来几个没排队的倒霉鬼，再噗通掉回去。桥头支着一口大锅，锅盖“咕嘟咕嘟”冒泡，孟婆拿着大勺搅和，姿势跟食堂阿姨打红烧肉一模一样。

孟婆。：孟婆（嗓门赛铜锣）：下一个！038号在哪？

林小霉：我（举手）：这儿！

孟婆。：孟婆（眯眼）：新面孔？阳间刚下来的？

林小霉：我：刚死，热乎的。

孟婆。：孟婆（递碗）：来，干了这碗热汤，前尘往事一刀切。

林小霉：我（端碗）：等等，我能不能留点记忆？我支付宝密码还没告诉我妈。

孟婆。：孟婆：规矩就是规矩，除非加钱。

林小霉：我：多少？

孟婆。：孟婆：一万冥币，保你仨密码。

林小霉：我：告辞。

【旁白】

我刚想溜，黑无常一把按住我肩膀。

黑无常。：黑无常：别磨叽，后面鬼等着呢。

林小霉：我：我真没钱。

白无常。：白无常（掏手机）：可以花呗分期，地府和天庭联网，利息九点九。

林小霉：我：……你们地府业务挺全啊。

孟婆。：孟婆（催促）：快点，锅要干了。

林小霉：我：那我不喝了行不？

孟婆。：孟婆：不喝不准过桥，回头路是油锅。

林小霉：我：喝喝喝！

【旁白】

我闭眼，捏鼻子，咕咚灌下去。味道……像隔夜凉茶加香菜根，一口下去，脑瓜子“嗡”地一声，仿佛有人拿橡皮擦把我记忆黑板擦了一半。我晃了晃头，还记着支付宝密码前三位，后三位变成“”。

林小霉：我（惊）：哎？我密码——

孟婆。：孟婆（摊手）：一万块仨密码，九千九百九十九俩密码，你这点只够记个前缀。

林小霉：我：奸商！

【旁白】

喝完汤，旁边盖章处戳戳戳，给我手背盖了个荧光戳：阴间通行·有效期一百年。戳刚盖完，黑白无常又把我架起来。

白无常。：白无常：走，去领工装。

林小霉：我：还有工装？

黑无常。：黑无常：不然你穿病号服打工？影响地府形象。

林小霉：我：……有道理。

【旁白】

三飘两飘，到了“地府后勤仓库”。门口排一溜鬼，个个抱着号。我一瞅，号码牌A666——比我阳间工位还顺。

仓库管理员是个牛头，戴老花镜，手里拿着皮尺。

牛头（闷声闷气）：038号，身高体重报一下。

林小霉：我：一米六五，生前九十斤，现在……可能轻二两。

牛头（点头）：M码，拿好。

我接过袋子，里面一套黑卫衣，背后印着“阴间外派员”，前面胸口一行小字：禁止加班，违者魂飞魄散。

林小霉：我（抽嘴角）：这标语挺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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