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李百晓的“皮司令嘱托”
第1节:木匠的刀
西村街口的老榆树下,李百晓正用锉刀打磨着锄头。铁屑“簌簌”落在他脚边的工具箱上,箱盖的“晓”字被晨光镀上层金边,刻痕里的铁锈被磨得发亮。赵山河刚走近,就听见他哼起段小调,是根据地的《打铁歌》。
“赵先生来得巧。”李百晓头也不抬,锉刀在锄刃上划出银亮的弧线,“刚修好样东西,你或许用得上。”他往工具箱里探了探,摸出把锛子——木柄缠着防滑的布条,铁头磨得锋利,能映出人影。
赵山河接过来,指尖触到木柄的温度,比寻常工具暖些。“这是……”
“皮司令说的。”李百晓压低声音,锉刀继续在锄头上忙碌,挡住周围看热闹的村民视线,“他说你要去探岗楼,这玩意儿能撬日军的锁。”他用下巴指了指锛子柄,“里面藏着好东西。”
赵山河的手指在木柄上摸索,摸到个极浅的接缝。他悄悄旋开柄尾的铜箍,倒出卷叠得极细的麻纸——是张日军换岗时间表,用炭笔写着每个岗楼的换班时间,甚至标着哨卫吃饭的间隙,末尾画着个小小的五角星,是皮司令的标记。
“昨儿个夜校的王二柱混进据点,数了三夜才摸清的。”李百晓往锄头上涂着机油,油光在刃面铺开,“那孩子为了记时间,把手指都咬破了,用血在裤腿上画记号。”
麻纸在掌心微微发颤,赵山河能想象出王二柱在日军眼皮底下的紧张,想象出他咬着牙用血做记号的模样。锛子的铁头冰凉,木柄却暖得像有人一直攥着,那是李百晓的体温,是无数人用信念焐热的温度。
“岗楼的锁是德国造的,”李百晓突然往锛子铁头的凹槽里塞了块碎铁,“这地方能卡住锁芯,用力往左拧……”他示范着动作,手腕转动的角度精准得像量过,“是皮司令特意让人捎信说的。”
远处传来日军巡逻队的皮靴声,李百晓立刻提高嗓门:“赵先生要这锛子干啥?砍柴?”他用锉刀敲了敲工具箱,“这玩意儿可是我祖传的家伙,砍不得软柴!”
赵山河旋紧铜箍,将锛子别在腰后,与布防图隔着层衣衫。“修校舍用。”他看着李百晓脚边的铁屑,像撒了一地的碎星,“多谢李师傅。”
李百晓的锉刀又开始工作,铁屑纷飞中,他突然低声说:“皮司令还说,黑石关的桥,就等你这把‘钥匙’了。”
赵山河走出老远,还能听见锉刀打磨铁器的“沙沙”声,像在为即将到来的行动,悄悄打磨着胜利的锋芒。
第2节:试探与信任
赵山河的靴底碾过块碎石,发出轻微的脆响。李百晓在前面引路,柴刀在掌心转得飞快,突然停在片荒草丛前:“日军粮库就在那片坟地后。”他往西北方向指了指,草叶在他指尖划出细痕,“昨儿个摸哨的兄弟亲眼见的。”
赵山河的目光扫过那片坟地,新翻的泥土在暮色里泛着青灰。他突然笑了,笑声在寂静的旷野里荡开,惊飞了坟头的乌鸦:“李师傅这是考我?”他往东南方向扬了扬下巴,“皮司令的情报说,粮库在关帝庙,坟地不过是日军设的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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