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晨霜在车帘缝隙闪烁,冷光映着萧承熠脖颈的血迹。他靠在车壁上,脸色比昨夜更白,可那双眼睛依旧死死盯着我。我蜷在角落摩挲锦囊纸片,太子的字迹被血渍晕染得模糊不清。
"交出来。"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我下意识攥紧怀中物什:"什么?"
"那个方向。"他抬手指向北面山峦,指尖微微发抖,"不是去南昭的路。"
马车颠簸了一下,他伤口渗出的血珠顺着锁骨滑进衣领。我想起七年前除夕夜,先帝让他替承曜挡刀时,也是这般决绝的姿态。那时我还小,躲在佛龛后看着血泊中的少年,如今坐在对面的人眉间多了道疤,却依旧藏着我看不懂的神情。
南昭将军掀开车帘时,带进来一阵冷风。他目光扫过我手中的锦囊,温和问道:"太子遗言可愿共享?"
"字迹已毁,只依稀能辨'血祭'..."我话音未落,萧承熠突然猛地坐直身子,手指紧扣剑柄。将军神色微变,远处恰在此时传来号角声,打断了即将爆发的对峙。
行至山道,萧承熠策马靠近:"别信他们。"
我盯着他眉间疤痕:"你又可信过我?"
前方忽有羽箭破空,钉入树干晃动着。将军挥手示意戒备,却对我微笑:"看来有人不愿殿下知道真相。"我摸向怀中玉佩,想起那夜佛龛前的对话,承曜说生死关头才见真心。
"当年先帝为何让我替曜儿挡刀?"萧承熠忽然开口。
"因为..."我喉头发紧,"你说过,那是除夕。"
山道两侧滚石坠落,伪装成山贼的刺客冲出。萧承熠将我护在身后,剑锋却始终偏移半寸。我看见他故意放走一名刺客,心中骤然清明。
"内鬼是你!"将军怒喝,长枪直取萧承熠咽喉。那人竟不闪不避,任由枪尖挑开他衣襟。暗红血迹中,半枚龙纹金印显现——竟是东宫秘印!
"快走!"萧承熠突然朝我大吼,挥剑劈开包围圈。我夺马而逃时回头,看见他独战群敌的身影。风卷起破碎锦囊,最后一片纸屑飘落,上面依稀写着:"勿信...虎符..."
身后喊杀声渐远,我咬破指尖在掌心写下:再不信任何人。
[未完待续]我策马冲进密林,枯枝划破脸颊也顾不上疼痛。身后喊杀声忽远忽近,像潮水般裹着血腥气涌来。掌心被咬破的伤口已经结痂,那句"再不信任何人"却深深烙在心里。
树影渐密时,我听见头顶传来异响。来不及抬头,一双手已将我拽下马背。落叶堆里滚了半圈,对上一双清亮眼睛。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穿着粗布短打,腰间别着把牛角匕首。
"跟着他们你会死。"她压低声音说,指了指远处晃动的人影。我这才发现她脚边躺着三具黑衣尸体,血迹还新鲜。
她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三天没吃饭了吧?"我盯着她手腕上的红绳,上面串着片残缺的玉佩——和太子遇害那晚戴在我颈间的纹路一模一样。
远处忽然传来马蹄声,少女脸色一变,拽着我就往山崖边跑。我踉跄着跟上,怀里的锦囊碎片不断刮着胸口。转过两块巨石,她猛地推开一扇伪装成岩壁的木门。
"进去。"她推了我一把,"等天黑再往西走二十里,有座白塔..."话音未落,一支羽箭已穿透她肩头。她闷哼一声倒下时,我看见追兵领头人腰间的玉带——正是南昭将军的亲卫。
我抱着她滚进暗道,身后的木门自动合拢。黑暗中,她滚烫的血浸透我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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