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红梅开得正盛,雪落在花瓣上像是凝固的血。我蹲在坟前,指尖划过墓碑反面那句"一生一舞",刀痕还带着新刻的温度。风卷着雪扑过来,打在脸上生疼。
"你骗我说每个女子都该有印记..."我把玉佩贴在眉心,那里残留着七年前他点朱砂的温度,"却不知...我早就是你的死局里最听话的棋子。"
远处传来马蹄声,我将诏书叠好塞进怀中,转身时踩断一枝红梅。花枝断裂的声音像极了十四岁那年,他教我练剑时折断的柳条。
马车驶出十里坡时,我扯下蒙眼的黑布。密卫没说话,只是将烛台往我这边推了推。火苗跳动三下,照出诏书上"帝舞爱"三个字。我盯着那抹朱砂印,恍惚看见他病榻上渡药的模样——温热的唇贴着瓷碗边缘,喉结滚动时带起药汁滑入我口中。
"我到底是谁的棋子?"我突然开口,声音比窗外的雪还冷。
密卫手按剑柄,目光扫过我腰间玉佩。我没等他回答,直接抽出夹层里的密信。纸张展开的瞬间,烛火猛地晃了一下。
第一行字让我瞳孔骤缩:假死计划早在三个月前就已拟定,比我亲手埋葬他还要早一个月。第二页标注着苏月辞策士身份旁写着"监视太子",第三页皇兄亲笔:"必要时可牺牲南昭公主名分。"
我捏着纸的手指关节发白,撕下一页扔进烛火。火舌舔舐着"牺牲"二字,烧成灰落在诏书上。朱砂印被烫出焦痕,像滴未落的眼泪。
马车突然急停,我撞在厢壁上。帘幕被风掀起一角,雪地上三道剑穗穗子划过帘角。节奏先是两短一长,接着是三长两短,最后戛然而止。
"到了。"密卫掀帘时寒气涌进来,我看见面纱女子立在雪地里,剑尖垂地。她手腕翻转三次,剑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青光——和太子佩剑一模一样,只是缺了半块玉佩镶嵌位。
"你以为逃往帝朝是复仇?不过是踏入更大的局。"她突然开口,剑尖往前送了半寸。
我盯着她眼角的泪痣,那形状和淑妃临终时一模一样。"苏月辞三年昏迷是真是假?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话音未落,她忽然挑起帘幕。雪地上绽开朱砂色梅花,和太子眉心血印的颜色如出一辙。我后退半步,后腰撞到厢壁。密卫拔剑的声响混着风雪,剑锋映出她眼角的泪痣,竟与淑妃临终面容渐渐重合。"你究竟是谁?"我按住腰间玉佩,指节发白。
帘外雪光刺得人睁不开眼,那女子忽然抬手抹过眼角。血珠顺着她指尖滴落,在雪地上绽开第七朵朱砂梅。
密卫突然闷哼一声,剑锋偏移半寸。我瞥见他靴边滚着枚银针,针尾泛着孔雀胆特有的幽蓝。
"当年淑妃死时,眉心也开着这样的花。"女子冷笑,剑尖垂地溅起火星,"殿下可还记得她临终前说的话?"
马车底板突然传来异响,像是有人在敲击暗格。我的玉佩开始发烫,那种灼烧感直抵心口。
她手腕翻转三次,剑柄纹路映出月光下才显形的南昭图腾——和我锁骨处胎记一模一样。
帝爱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