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元雍王朝的皇城渐渐被一种微妙的紧张气氛笼罩。
先是有宫人私下议论,说太子殿下这几日总是脸色苍白,在御书房看奏折时,竟几次扶着额头蹙眉,连平日里最爱的龙井都换成了安神的药茶。
而后,又有侍卫在宫墙下闲聊,说亲眼见太子殿下在御花园散步时,脚步虚浮得险些摔倒,还是身边的内侍青竹及时扶住才稳住——这消息像长了翅膀,没半日就传遍了整个皇城。
太极殿的早朝之上,原本总是第一个出列奏事的太子祈裕,接连两日都神色倦怠,甚至在讨论北疆军务时,竟微微晃了晃头,像是难以支撑。皇帝看在眼里,眉头微蹙,散朝时特意让他回去好生歇息。
这一切,自然都落入了某些人的眼中。
城西的南诏驿馆内,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正压低声音回报:“王子,属下今日在宫门外亲眼所见,元雍太子上早朝时,唇色白得像纸,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怕是……怕是离魂石的药性发作了。”
南诏王子正把玩着一枚玉佩,闻言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当真?他没起疑心?”
“没有没有,”汉子连忙道,“御膳房的刘师傅说,这几日的饭菜里都加了离魂石,太子殿下吃得香着呢!而且属下听东宫的小太监说,太医院的李院判都去了三趟了,每次出来都愁眉苦脸的,看样子是束手无策。”
“好!好!”南诏王子兴奋地站起身,腰间的银铃叮当作响,“巫医果然没骗本王,这离魂石果然厉害!才几日功夫,就让元雍最惊才绝艳的太子成了这副模样!”
随侍在一旁的南诏使者也笑道:“恭喜王子,贺喜王子!只要太子一倒,元雍必定大乱,到时候咱们南诏就能……”
“闭嘴!”南诏王子猛地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警惕,“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等确认太子彻底废了,咱们再派人回南诏报喜!”他虽然年轻,却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万一有诈,后果不堪设想。
汉子又道:“王子放心,属下会继续盯着,一有消息就立刻回报。”
“去吧。”南诏王子挥挥手,等汉子退下,才走到窗边,望着皇城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他仿佛已经看到,元雍王朝因为没了储君而陷入混乱,各国趁机发难,南诏国则在乱中崛起,成为南疆的霸主。
而此时的东宫寝殿内,“病入膏肓”的祈裕正端坐在书案后,精神奕奕地看着密报。
青竹在一旁给他研墨,忍不住笑道:“殿下,您这招可真绝!那南诏王子怕是现在都在偷着乐呢!刚才影一回报,说南诏驿馆的人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看样子是想随时跑路。”
祈裕放下密报,拿起茶杯喝了口茶。为了装得逼真,他这几日故意减少了进食,还让李院判配合着演了几场戏,连脸色都是用特制的药粉敷出来的苍白,饶是如此,也费了不少精力。
“跑路?没那么容易。”他淡淡道,“本殿还没让他们看到‘胜利’的果实呢。”
“殿下的意思是……”青竹有些不解。
“去告诉李院判,”祈裕放下茶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从今日起,本殿称病不上朝。另外,让你的人去民间散布消息,就说太子病重,太医束手无策,恐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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