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东宫“病重”的消息以更快的速度传遍了不夜城。
太医院的院判们几乎是被“抬”进东宫的——据守门的禁军说,李院判凌晨时分就跌跌撞撞地从东宫跑出来,袍子都跑歪了,抓着太医院的人就喊“快!快!太子殿下快不行了!”,那惊慌失措的样子,看得人心头发紧。
一时间,皇城里人心惶惶。大臣们早早地聚在太极殿外,个个面带忧色,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太子的病情。连平日里最沉得住气的镇国公,都拄着拐杖在殿外踱来踱去,眉头拧成了疙瘩。
而城西的南诏驿馆,早已是一片喜气洋洋。
南诏王子正对着铜镜整理衣袍,他特意换上了一身最华贵的锦袍,腰间的银铃擦得锃亮。随侍的使者笑着恭维:“王子今日气色真好,看来元雍太子一倒,连老天爷都在为您高兴呢!”
“那是自然。”南诏王子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昨夜收到消息,元雍太子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李院判连祖传的丹药都用上了,还是没用。依本王看,不出三日,他就得归西!”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封用蜡封好的密信,递给使者:“你亲自跑一趟,把这封信送回南诏,告诉父王,大事已成,让他立刻集结兵马,等元雍内乱一起,咱们就趁机拿下边境的三个榷场!”
这封信里,不仅详细描述了用离魂石毒害太子的经过,还附上了南诏国的作战计划,字里行间都是即将得手的狂妄。
使者接过密信,刚要转身,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兵器碰撞的声音。南诏王子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房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影一带着十几个影卫冲了进来,个个手持利刃,眼神冰冷如霜。
“南诏王子,奉太子殿下令,请你去东宫一趟!”影一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
南诏王子吓得后退一步,强作镇定地喝道:“你们敢!本王是南诏使者,你们元雍竟敢擅动使节?就不怕引起两国交战吗?”
“两国交战?”一个清润的声音从影卫身后传来,带着淡淡的嘲讽,“恐怕你没机会看到了。”
南诏王子抬头望去,只见祈裕穿着一身黑色锦袍,缓步走了进来。他面色红润,眼神清明,哪里有半分病重的样子?那挺拔的身姿,锐利的目光,与传闻中“说胡话、气若游丝”的模样判若两人。
“你……你没死?”南诏王子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声音都在发颤。
祈裕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托你的福,本殿好得很。倒是你,南诏王子,带着毒药潜入元雍,意图谋害储君,这笔账,该好好算了。”
“你胡说!”南诏王子色厉内荏地喊道,“本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没有证据!”
“证据?”祈裕轻笑一声,拍了拍手。
很快,影卫押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御膳房的刘师傅,他浑身筛糠似的发抖,一见到南诏王子,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饶命!都是他逼我的!是他让我在您的饭菜里加离魂石的!”
紧接着,几个南诏驿馆的杂役和负责传递消息的小厮也被押了进来,个个面如死灰,不等审问就把事情的经过交代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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