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泽,今年25岁,一名普通的宇航员兼业余画家。
2019年的春天,我来到了澳大利亚。
独自一人。
无他,当时的我已身患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
我终于去看了候鸟的迁徙,那件从高中时期便开始期待的事情。寒风轻拂,天际辽阔,成群的候鸟划过长空,留下一道道优雅的弧线。它们的羽翼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仿佛承载着时光的碎片,将我多年来的憧憬与等待一同带向远方。那一刻,心底的某种渴望似乎得到了回应,却又被拉得更加悠长。
慈艳,你看到了吗?
那些候鸟正在尽情的飞翔。
他们的一生都在来回迁徙,途经多个国家,但不会停留太久。
他们要飞过大洋,穿越云层,跨过大山,迎着暴风雨,面对被捕食的危险……
他们一生都沿着一定的路线春来秋往,绝不失信。
这或许是一种使命,一种责任,一种承诺。
我站在海边的桥上看着那些候鸟迁徙,我的小说快要完结了。
或许你会疑惑,我是一名业余画家怎么开始写小说了呢?
慈艳殉职之后,那盘录像带每夜都在我的耳边回响,道德的沦丧如利刃般反复刺割着我的内心。失眠成了我唯一的伴侣,每一夜辗转难眠,头发成缕地脱落,而我已无心再去打理自己的外表。我无法释怀,那个为正义献身的慈艳,为何竟被安上不义的罪名……
我恨那些人,也恨我自己。
我就如同被折断了翼的候鸟,再也不能尽情的飞翔。
与此而来的,我开始患上抑郁症和焦虑症。
孙昶严厉的提醒我,我再这么下去可能就会“英年早逝”
在整理慈艳的遗物时,我发现我与她的回忆很少,很少。
我从未和慈艳一起涂过石膏娃娃,也未曾送她一束花。我们相伴的时光,还不到三年。在那些日子里,我们没做过什么让人羡慕的事,也没有哪一刻能让慈艳感动得流泪。甚至当慈艳脾气上来时,我都未能好好地哄她。细细思量,我才惊觉,自己似乎什么都没为她做过。
后来我又去了菲利普岛的栈桥上,咸涩海风灌满我的夹克。南半球的候鸟正掠过铅灰色云层,羽翼切开雨幕,像极了高中时她用红笔在我试卷上划下的凌厉对勾。
“慈艳,你看见了吗?”我对着虚空呢喃,“它们飞得比我的火箭公式还快。”
身后背包里装着两样东西:刘忆寄来的小说终稿,和一盒褪色的石膏娃娃。那是十年前她在地摊前驻足过的丑鸭子,如今眼珠的蓝色已斑驳如溺亡的星空。
2013年高考放榜日,蝉鸣撕扯着黏稠的暑气。张佳卉晃着清华录取书捅我胳膊:“物化生战神组合所向披靡!”慈艳在马路对面拽刘忆的马尾,腕间Σ戒指的红绳被晒得发白。
“南大犯罪心理学,超酷吧?”她仰头喝光橘子汽水,气泡沾在唇角,“以后专抓你这种逃补习班的!”
火车北站成了青春分岔点。张佳卉把奶茶塞进我背包时低声说:“Σ求和符号……能不能把我也算进你的未来?”而慈艳的告别是把辣椒酱挤进我衣领:“保重啊,王者大人。”
蒸汽轰鸣中,她突然追着车厢狂奔。风卷起校服下摆,露出手腕上我刻的公式。
那是最后一次见她奔跑,像只扑向烈火的候鸟。
清华的银杏叶黄了四次,我和张佳卉成了实验室公认的“质能方程情侣”。直到某夜她在粒子对撞数据稿上写满√2,笔尖狠狠戳透纸张:“你积分号里的变量从来只有她!”
分手那天下着冻雨。我在南大后街等到路灯熄灭,看见慈艳拎着擒拿术教材走来,短发凝着冰碴。身后男生喊她名字,雪地里两排脚印并成一行……
她眼底闪过我熟悉的惊愕,随即被职业性的微笑覆盖,
慈艳:“王泽?来查案?”
保温杯递到我掌心,滚烫的。是高中时我常泡的葡萄糖味,她竟记了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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