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店仓库的尘埃在月光里浮动,羽苒指尖的琉璃球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她将球体凑近灯光,那些扭曲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像被潮水冲刷的沙画。
“这是‘噬魂术’的初级阵仗。”羽苒指尖抚过琉璃表面的裂纹,“施法者在收集生魂炼制法器,但刚才那个黑袍人只是傀儡,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
严淮的手电筒扫过仓库角落,那里堆着十几个老旧座钟,钟摆都停在同一时刻——子时三刻。最古旧的那只明代铜钟表面,刻着与古董商密室相同的云纹,钟腔内残留着淡红色的粉末。
“这粉末是什么?”他用证物袋小心收集样本。
“朱砂混了阴年阴月生人的指甲灰。”羽苒蹲下身,指尖悬在粉末上方,“施法者在通过钟表的‘时间共振’放大阵法威力,下一个目标会是与‘时间’相关的人。”
话音刚落,严淮的对讲机突然滋滋作响:“严队,东郊殡仪馆报案,守夜人凌晨三点离奇死亡,死状和赵诚一模一样!”
殡仪馆的停尸房冷气森森,守夜人的尸体倒在冷藏柜前,掌心同样握着半块琉璃碎片。不同的是,这次的碎片泛着青灰色,碎片边缘凝结着冰晶。羽苒将两块碎片拼在一起,完整的琉璃球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白光,映出墙壁上浮现的血字:“七月初七,阴阳交汇,七子归位。”
“七子?”严淮盯着血字,“赵诚属鼠,钟表匠属牛,守夜人属虎……这是按十二生肖选的目标?”
羽苒突然按住他的手腕,她的指尖冰凉,带着玉石般的触感:“不止。你看他们的生辰八字——”她从随身的锦囊里掏出三张黄符,符纸遇风自燃,灰烬在空中拼出三个重叠的卦象,“都是阴时出生的独子,而且……都在十年前参与过城郊古墓的发掘。”
严淮猛地想起档案里的细节,三个死者的履历上都有“文物修复顾问”的兼职经历,而十年前那座古墓发掘后,曾传出过“陪葬琉璃失踪”的传闻。
“凶手在复仇。”他迅速调出卷宗,“古墓当年的领队叫周明远,现在是博物馆馆长。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他!”
赶到博物馆时,夕阳正将玻璃幕墙染成金红色。周明远的办公室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严淮踹门而入,只见一个黑袍人正举着琉璃球对准馆长,球体表面流转着七种颜色的光晕。
“住手!”严淮拔枪的瞬间,羽苒已甩出三张符纸,黄符在空中化作金色锁链缠住黑袍人。但对方突然扯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符咒纹身的脸——竟是法医老陈。
“你们阻止不了的。”老陈的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那座古墓里埋的是我师父,他们为了琉璃珠害死他,我要让他们的魂魄永远被困在琉璃里!”
琉璃球突然炸开,无数碎片在空中重组,化作七个旋转的光团。每个光团里都浮现出死者痛苦的面容,整个办公室的温度骤降,墙壁渗出黑色的粘液。
羽苒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滴在随身携带的玉佩上:“严淮,开枪打最亮的那个光团!”
子弹穿过光团的瞬间,羽苒的玉佩发出龙吟般的声响,碎片组成的阵法剧烈震颤。老陈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化作黑烟被玉佩吸入。当最后一缕黑烟消散,办公室里只剩下散落的琉璃碎片,在夕阳下泛着柔和的光芒。
严淮看着羽苒用符纸收起碎片,她的侧脸在余晖中显得格外柔和,旗袍上的云雷纹仿佛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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