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残火与少年 (2-2)

林默攥紧了拳头，胸口那块冰冷的碎晶仿佛被他的体温焐得发烫。他想起爹临走前的眼神，想起老胡说“命比碎晶金贵”，可如果连燃火城都没了，命又能值多少？

“或许……传说不是假的。”林默喃喃自语，转身看向城外那片翻涌的灰白色雾霭。

那里，藏着死亡，或许也藏着一线生机。

他深吸一口气，将布袋里的碎晶全部塞进老胡手里，然后转身，逆着逃亡的人流，朝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老胡看着他的背影，独眼里滚下一滴浑浊的泪，喃喃道：“这傻小子……跟他爹一个样。”

城门处，守卫正举着燃烧的长矛试图阻挡慌乱的人群。林默瞅准一个空隙，像狸猫一样钻了出去。

刚踏出城门，刺骨的寒意就裹着一股腥甜的气味扑面而来。寂灭之雾像无数只冰冷的手，拉扯着他的衣袍。

林默咬着牙，从怀里摸出一块小小的打火石，用力擦燃。微弱的火光在他掌心跳动，勉强驱散了周围半尺的雾霭。

他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的燃火城，主火塔的光芒已经快要熄灭。

“爹，我去找不灭之火了。”

少年的声音消散在雾中，只有那一点微弱的火光，像一颗倔强的星子，缓缓沉入无边的灰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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