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火楼顶层空荡荡的,只有一扇临江的窗户开着,风卷着雾尘灌进来,吹动窗边那人的衣袍。
那人背对着林默,身形挺拔,披着一件绣着火焰纹路的黑袍,脸上果然戴着一副青铜面具,只是面具上的纹路比玄机子那副更繁复,眼角处还镶嵌着一颗细小的绿晶。
“守火者的后人,比我想象中年轻。”那人转过身,声音清润,带着一丝笑意,听不出喜怒。
林默没有放松警惕,指尖的火元悄然凝聚:“是你找我?”
“我叫萧烬。”面具人抬手,摘下面具。
露出的面容出乎意料的年轻,约莫二十岁上下,眉骨高耸,鼻梁挺直,唯独左眼是淡淡的灰色,像是蒙着一层雾——那是被寂灭之雾侵蚀过的痕迹,但奇怪的是,那只眼睛里没有丝毫怯懦,反而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赤火城的二公子。”萧烬指了指自己的灰眼,“三年前在雾痕区被影兽所伤,侥幸捡回一条命,却成了这副样子。”
林默瞳孔微缩。他听说过赤火城的二公子,据说此人自幼体弱,无法修炼焚天诀,一直被城主视为废物,怎么会是戴青铜面具的人?
“你不必惊讶。”萧烬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走到桌边坐下,桌上摆着一壶酒和两个酒杯,“我虽是赤火城的人,却和我父亲不是一路人。”
他给林默倒了杯酒,酒液呈淡金色,散发着灵晶的清香:“这是用液态灵晶酿的‘火髓酒’,你刚突破境界,喝了正好稳固修为。”
林默没动酒杯。他能感觉到酒里没有异样,却更警惕了——一个被视为“废物”的公子,怎么会有液态灵晶这种绝迹的东西?
“刀疤脸是我父亲的人。”萧烬自顾自地喝了一口,“他原名赵奎,是我父亲培养的死士,修炼的是禁术‘噬火功’,能吞噬他人火元壮大自身。”
林默想起噬魂渊底的追逐,赵奎当时确实对他的火元很感兴趣,原来如此。
“他为什么帮你父亲打燃火城?”
“为了灵晶矿,更是为了找你。”萧烬的灰眼看向林默,“赵奎在噬魂渊外看到你坠崖,却没找到你的尸体。他猜到你可能得到了不灭之火的线索,便撺掇我父亲攻打燃火城,想逼你现身——毕竟,这里是你唯一的牵挂。”
林默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他终于明白,从他离开燃火城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
“你找我,又想做什么?”
“合作。”萧烬放下酒杯,语气郑重,“我父亲为了突破烬天境,已经疯了。他不仅想夺取不灭之火,还打算打开迷雾海的封印,放出雾核——他以为能控制雾核,却不知道那是与虎谋皮。”
林默猛地抬头:“他疯了?”
引雾核出世,等于让整个九州大陆陪葬!
“他被力量迷了心窍。”萧烬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赵奎告诉了他守火者总纲的只言片语,说‘以万灵为祭,可借雾核之火焚天’。他信了,甚至已经开始在迷雾海边缘建造祭坛。”
林默胸口的碎晶剧烈发烫,像是在印证萧烬的话。他突然想起玄机子总纲里的最后一页:“雾核非火,乃万影之母,引之出世,九州无存。”
“我需要你帮我阻止他们。”萧烬站起身,灰眼中闪烁着决绝,“我知道你能操控不灭之火,也知道守火者总纲的真正用法。只要我们联手,毁掉迷雾海的祭坛,就能暂时稳住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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