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宁城闷热难耐。许稔和宋祠挤在公寓的小阳台上,分享一个西瓜。许稔穿着宋祠的旧T恤当睡衣,头发随意地扎成丸子头,正用勺子挖出最甜的中心部分喂到宋祠嘴边。
"实验室数据差不多了,下周就能开始写论文。"宋祠咬住勺子,含糊不清地说。
许稔笑着抽回勺子:"Smith教授说我的研究方向很有价值,可能会推荐我申请博士。"她顿了顿,声音低下来,"不过如果回伦敦读博,我们又要..."
手机铃声突然打断了她。屏幕上显示"母亲"两个字,许稔的手指僵住了——自从搬出家门,母亲从未主动联系过她。
"接吧。"宋祠轻轻握住她发抖的手。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异常疲惫:"稔稔,你爸爸住院了。心梗,刚做完手术...他一直喊你的名字。"
西瓜从手中滑落,鲜红的汁液溅在许稔光裸的脚背上,像血。
"我...我马上回去。"她挂断电话,整个人都在发抖。
宋祠已经起身开始收拾她的行李:"最近的航班是晚上八点,我查过了。"
许稔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喉咙发紧:"你...不生气吗?"
宋祠停下动作,转身捧住她的脸:"那是你父亲。"他拇指擦过她不知何时流下的眼泪,"我送你去机场。"
飞机冲上云霄时,许稔透过舷窗望着越来越小的宁城,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宋祠在安检口挥手告别的样子刻在脑海里——他努力笑着,眼睛却红得厉害。
十二小时的飞行像一场漫长的凌迟。当许稔拖着行李箱冲进伦敦皇家医院时,已是次日清晨。父亲躺在ICU外的普通病房,脸色灰白但神志清醒,根本不像母亲描述的那么危急。
"你回来了。"父亲的声音冷硬,没有丝毫病弱。
许稔瞬间明白了——这是个骗局。她转身想走,母亲却堵在门口:"稔稔,爸爸真的不舒服,只是没到危险程度..."
"你们骗我!"许稔声音发抖,"就为了让我回来?"
父亲挣扎着坐起来,监视器发出尖锐的警报:"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穿着地摊货,给人家当免费保姆,就为了那个穷小子?"
许稔低头看着自己皱巴巴的T恤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这是她最舒服的衣服,是和宋祠一起在夜市买的,一套才15英镑。她突然笑了:"我们很幸福。"
"幸福?"父亲冷笑,"他连自己都养不活,拿什么给你幸福?"他扔出一叠文件,"看看这个!"
许稔捡起来,是宋祠的学籍档案和实验室考勤记录,上面用红笔圈出多处疑似"数据异常"的地方。
"你调查他?还污蔑他学术不端?"许稔气得浑身发抖,"你知道伪造这些要负法律责任吗?"
"重点是他经不起调查!"父亲重重拍床,"我已经联系了宁大校方,如果他识相,就该主动离开你!"
许稔转身就走,却被母亲拉住:"稔稔,至少...至少在家住几天。爸爸刚做完检查..."
看着母亲哀求的眼神,许稔最终点了点头。但她悄悄给宋祠发了消息:【我被骗回来的,父亲没事。他们威胁要举报你学术不端,千万小心。】
发完这条消息,她的手机就被父亲"代为保管"了。
宁城这边,宋祠收到消息时正在实验室加班。他盯着屏幕,手指冰凉。许父的手段比他想象的更狠——如果学术不端的指控成立,他不仅会失去奖学金,还可能被退学。
手机又震动起来,是许稔的第二条消息:【我需要几天时间处理家里的事,可能联系不方便。等我。】
宋祠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继续埋头工作。他必须尽快完成关键实验,拿到无可争议的数据,才能应对可能的调查。
然而,三天过去了,许稔音讯全无。宋祠发了无数条消息都没回复,电话也总是转入语音信箱。实验室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有人甚至当面问他"是不是被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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