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网吧笑谈 (6-2)

“当然，”陈显挑眉，“怎么，想挑战自己？”

“算是吧。”程渊望着远处的操场，那里有人在跑步，有人在打球，风里都是青春的味道，“以前总觉得，日子混着过也挺好，现在才明白，能掌控自己的生活，比什么都踏实。”

晚上回宿舍，宋阳正对着屏幕唉声叹气：“又输了……陈婷溪这狙打得也太准了，跟开了挂似的。”

“输了就练，练到赢为止。”苏澈擦着哑铃，金属碰撞声清脆，“就像你打游戏，别人练100局，你练1000局，总有赢的时候。”

宋阳突然坐直了：“你是说……我也能当电竞选手？”

“前提是，”苏澈瞥他，“别再让程渊替你答到，先把专业课及格了再说。”

程渊正在整理笔记，闻言抬头：“对了，下周六有高数补课，我跟林墨辞都报了，你去不去？”

宋阳皱着脸：“不去，耽误我练枪。”

“不去我就把你充皮肤的截图发家庭群。”程渊晃了晃手机，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你狠！”宋阳瞪他，却还是点开了报名链接，“补就补，谁怕谁？等我考上研究生，就去打职业联赛——到时候记得看我直播。”

宿舍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林墨辞翻书的沙沙声。过了会儿，宋阳突然小声说：“其实……我也不想一直待在网吧，就是打游戏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像也挺厉害的。”

程渊拍他肩膀：“那就在别的地方也厉害起来啊。比如，高数考个60分，比五杀还让人佩服。”

苏澈没说话，却默默给宋阳的保温杯里加了热水，杯壁上印着的“峡谷观光团”字样，在灯光下闪了闪。

那天深夜，程渊练完最后一组平板支撑，看见宋阳偷偷在看高数网课，笔记本上写满了歪歪扭扭的公式。他没出声，轻轻带上门，月光从窗户溜进来，照在宋阳的侧脸上，也照在程渊平坦紧实的小腹上——那里的线条已经清晰可见，像刻在时光里的勋章。

他突然想起苏澈说过的话：“所谓成长，不是变成别人眼里的厉害，是终于能对自己说‘我还能再试试’。”

窗外的玉兰花开了，香气漫进宿舍，混着少年们的呼吸声，轻轻挠着每个人的梦。梦里，有人在跑道上冲刺，有人在考场里奋笔，有人在峡谷里五杀，有人在灯下看书——其实大家都在跑，往不同的方向，却都朝着“更好”的终点。

程渊摸出手机，给宋阳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去图书馆，我帮你划重点。”

很快收到回复，只有一个字：“好。”

他笑了笑，锁屏还是陈婷溪的侧脸照，只是现在再看，心里不再只有慌张的喜欢，更多的是一种笃定——原来最好的遇见，不是谁变成谁的影子，而是我们都在自己的轨道上，闪闪发亮。

　　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进宿舍，把地板劈成两半——一半亮得晃眼，一半浸在床底的阴影里。程渊刚从操场回来，额角的汗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胸前的白T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他甩了甩胳膊，正准备拿毛巾擦汗，突然被桌上那盒点心勾住了眼。

那盒子是烫金的红，边角嵌着暗纹，像老式糕点铺里藏着的宝贝。上面没贴标签，只在盒盖上印着朵繁复的牡丹，看着就不是校门口小卖部能买到的货色。程渊咽了口唾沫，喉结动了动——他快三个月没碰过甜食了，减脂餐里的黑胡椒和鸡胸肉，早把味蕾磨得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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