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网吧笑谈 (6-4)

林墨辞也跟着笑：“没事，下次再让苏澈带就行。”他顿了顿，看向宋阳，“你刚从网吧回来？我帮你占了图书馆的位置，还放了本高数习题册。”

宋阳的脸瞬间从红转白，又从白转青，支支吾吾地说：“我……我这就去！现在就去！”他抓起桌上的背包，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那啥，苏州糕点是吧？等我赢了比赛拿奖金，买十盒赔你们！”

宿舍门关上的瞬间，程渊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苏哥，我也赔。等我这个月兼职发工资……”

“不用。”苏澈拿起空盒子，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牡丹花纹，“其实我小时候也偷吃过爷爷的贡品糕点，被追着打了三条街。”他抬眼看程渊，眼里带着点笑意，“有时候啊，克制太久，偶尔放纵一下，也不是坏事。”

阳光慢慢爬到窗台，把苏澈的影子拉得很长。程渊突然想起宋阳刚才的话，想起那盒甜到心坎里的糕点，又想起自己练出的腹肌、及格的成绩，突然觉得这日子真有意思——有必须咬着牙坚持的自律，也有忍不住犯规的甜，就像那盒被吃光的点心，虽然莽撞，却也带着点热热闹闹的烟火气。

他拿起毛巾往卫生间走，路过窗台时，看见宋阳正背着包往图书馆跑，跑两步还回头看了眼宿舍方向，像只终于找到方向的小兽。程渊忍不住笑了，对着空气说了句：“赶紧去，习题册别又拿去垫泡面。”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操场的青草味，也带着点远处食堂飘来的饭菜香。那只空糕点盒被苏澈收进了抽屉，像藏起了一个关于贪吃和原谅的秘密。而宿舍里的少年们，还在热热闹闹地犯错，又跌跌撞撞地成长——就像老苏州的糕点，总要经过揉、烤、蒸，才能在时光里，熬出那口让人难忘的甜。

　　网吧里的空调坏了一半，热风裹着烟味和泡面味往人脸上扑。程渊刚坐下，椅子上的汗渍就沾了他一裤子，他皱着眉往旁边挪了挪，指尖在键盘上敲得迟疑——三个月没碰穿越火线，连登录密码都输错了三次。

“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宋阳叼着根槟榔，单手点开游戏界面，另一只手在鼠标垫上搓来搓去，“再等会儿，我新买的‘极光’狙都要生锈了！”他嘴里的槟榔嚼得咯吱响，腮帮子鼓出一块，像塞了颗乒乓球。

程渊刚进房间，就被宋阳一把拉进组队。屏幕上跳出地图加载界面，他盯着自己角色身上那套“王者之心”套装——半年前氪了小一万抽的，枪身泛着流光，现在看着却有点陌生。“我先练练手，别指望我。”他嘟囔着，心里却有点发虚。

第一局刚出门，程渊还没看清敌人在哪，就被一枪爆了头。屏幕灰暗的瞬间，他听见宋阳在旁边骂：“我靠！这狙也太准了！”

紧接着是宋阳的惨叫：“妈的！又被狙了！这打法……怎么跟陈婷溪那丫头片子一样阴？”

程渊复活后探头，刚看见个穿粉色角色服的影子，就被一颗手雷炸飞。他盯着屏幕上的“死亡回放”，对方走位刁钻，开枪快得像闪电，尤其是那甩狙的角度，跟上次陈婷溪虐他们时一模一样。

“不可能吧……”程渊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抠着键盘边缘。

接下来的十分钟，成了单方面的屠杀。穿粉色衣服的玩家（ID：溪溪子）专盯宋阳，枪枪打在天灵盖上；另一个穿黑色作战服的（ID：瑶瑶公主）更狠，一把AK压得稳如老狗，程渊刚露个肩膀就被扫成筛子。

“我操！这俩是职业选手吧？”宋阳把槟榔渣吐在烟灰缸里，眼睛红得像兔子，“老子练了四个小时！四个小时啊！怎么还被按在地上摩擦？”他越说越激动，手往桌子上一拍，震得鼠标都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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