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棠把那撮金色粉末小心翼翼地收进玻璃瓶时,手腕的灼痕突然烫得吓人。
像有团火在皮肤下游走,烧得她几乎握不住瓶子。她看着瓶里闪烁的光尘——这是羽澈的本命神力,是他能在天界立足的根本,却被他随手给了她,像给一颗不值钱的糖。
“你怎么这么傻……”温棠对着瓶子喃喃自语,眼泪掉在玻璃上,晕开一小片水雾。
她想起他羽翼上的灰斑,想起他写纸条时颤抖的字迹,想起他为了给她采野菊花,可能在城郊的山坡上疼得站不稳。
原来她不是在被守护,是在被他用命托着。
这个认知像块冰,砸得她心口生疼。
她必须把神力还给他。哪怕用抢的,用骗的,也必须还。
第三天傍晚,温棠正在阁楼里缝补衣服,门突然被敲响了。
打开门,外面站着个穿银甲的少年,眉眼凌厉,却带着掩不住的疲惫。他看着她的眼神复杂,像愤怒,又像无奈。
“你是温棠?”少年的声音很冷,却带着种奇异的穿透力,“我是凌风,羽澈的朋友。”
温棠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是那个为羽澈偷神草的天使。
“他……”她想问羽澈怎么样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神力在我这儿,我能还给你吗?”
凌风显然没料到她这么直接,愣了愣,随即点头:“但你不能直接给他。他不会要的。”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玉瓶,“你把神力装进去,我来想办法。”
温棠接过玉瓶,指尖触到瓶身的瞬间,像被冰烫了一下。
“他现在怎么样了?”她还是忍不住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凌风的眼神暗了暗:“神格剥离了三成,再拖下去,会彻底消散。”
温棠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发麻。
三成。原来她已经欠了他这么多。
两人商量了个局。
凌风说,羽澈每晚都会在子时来阁楼外守着,用仅剩的神力为她挡去灾祸。到时候,温棠就说自己被噩梦缠住,让羽澈进来守着她——天使对凡人的噩梦有天然的安抚力,他不会拒绝。
而凌风会在他靠近时,用天界的收灵网困住他的神力,温棠趁机把玉瓶里的神力倒回他身上。
“这网不会伤他,只会暂时锁住他的抗拒。”凌风看着她,“你确定要这么做?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他生气总比消失好。”温棠攥紧了玉瓶,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她不怕他生气,只怕他再也站不起来,再也不能用那清冽的声音叫她的名字。
子时刚到,温棠就“醒”了。
她抱着枕头坐在床边,故意发出压抑的啜泣声,肩膀轻轻抖着,像真的被噩梦吓坏了。
果然,没过多久,窗棂传来轻微的响动。
羽澈站在窗边,羽翼的光比上次暗了很多,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抿得很紧,显然在强忍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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