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只剩下压抑的抽噎。温棠抬手抹掉眼泪,指尖触到手腕上那块淡粉色的印记——那是羽澈第一次为她挡下天雷时,神元不慎落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此刻正隐隐发烫,像在回应院外那个固执的身影。
她透过柴房的缝隙往外看,月光把羽澈的影子拉得很长,白衣上的血迹在夜色里泛着暗褐色,羽翼收拢的弧度里藏着掩不住的疲惫。他就那样站着,像一尊不会动的玉雕,却比任何言语都更让人心慌。
“我……我想一个人待着。”温棠的声音从门板后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细若蚊蚋。
羽澈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轻声应道:“好。”他没有挪动脚步,只是抬手拂去落在肩头的一片落叶,“我就在院里,不走。”
夜色渐深,柴房里的温棠却毫无睡意。她想起黑袍男子袖口的锁链,想起他那句“看着羽澈为你踏碎天界规矩”,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那个堕天使的目的太明显了,可她偏偏什么都做不了——她没有仙力,没有羽翼,连拿起一把柴刀都要费尽力气。
天光微亮时,温棠终于推开门。
羽澈还站在原地,只是脸色比昨夜更白了些,眼下泛着青黑。见她出来,他眸底瞬间漾起微光,却又很快压下去,怕吓着她似的,放轻了语气:“饿了吗?我找农户买了些米。”
温棠没看他,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你该回去的。天界不会容你久留,你的族人也会起疑。”
“我已经遣走了随从。”羽澈走近一步,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在你想清楚之前,我不会逼你。但温棠,别让他的算计得逞。”
温棠猛地抬头:“你知道他是谁?”
“堕天使墨菲斯托,被先祖封印在深渊五千年。”羽澈的目光沉了下去,“他恨的是整个羽族,利用你只是想逼我犯错。”他顿了顿,伸手想碰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落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别怕,我护得住你。”
可他的手刚落下,温棠就像触电般往后退了一步。
羽澈的手僵在半空,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
躲在树后的墨菲斯托低低笑出声,指尖的噬魂链发出“咔哒”轻响,锁链上的锈迹竟褪去几分,露出底下泛着寒光的金属。他能感觉到羽澈心里的刺痛——那是比神元更鲜美的养料。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滚过一声闷雷。
羽澈抬头望去,云层深处隐约透出金色的光晕,那是天界执法者的气息。他脸色骤变,猛地转身将温棠往柴房推:“快进去!别出来!”
温棠被他推得踉跄了几步,回头时正看见三道金甲身影破开云层,落在院中。为首的执法者手持长矛,目光如炬地扫过羽澈:“羽澈殿下,擅离职守,私藏凡人,还不快随我等回天界领罚?”
羽澈张开羽翼,将柴房的门挡在身后,白衣在晨风里猎猎作响:“她是无辜的,要罚便罚我一人。”
“无辜?”执法者冷笑,长矛直指柴房,“凡人与天使私通,本就是触犯天条,更何况她已被墨菲斯托盯上,留着便是祸患!”
长矛上的金光骤然亮起,眼看就要刺向柴房,温棠只觉手腕上的印记突然爆发出灼热的温度,紧接着,一道淡粉色的光盾猛地从她体内冲出,恰好挡在柴房门前。
“这是……”执法者愣住了。
羽澈也怔住了——那光盾里流转的,竟是他当年落在温棠身上的神元,此刻竟被她的血脉引动,形成了护盾。
树后的墨菲斯托眯起眼,舔了舔唇角。有意思,这凡人身上竟还藏着这等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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