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忆江南》的调子,却被唱得别有韵味。郑锦珩下意识地朝楼下望去,只见戏台中央站着个穿月白旗袍的女子,身段窈窕,手里捏着一把团扇,半遮着眉眼,看不真切容貌,可那气质,却和这醉仙阁的脂粉气格格不入,倒像株长在水边的芦苇,看似柔弱,却有股韧劲。
“那就是阿眠姑娘,咱们醉仙阁的头牌。”守在门口的丫鬟见他望得出神,凑过来搭话,“听说以前是大家闺秀呢,不知怎的落到了这里……”
郑锦珩没再听下去。他看了看天色,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刻钟。秦风已经出去望风了,雅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端起桌上的茶杯,刚要喝,忽然听见窗外传来一声极轻的异响。
是破空声。
他猛地侧身,一支淬了黑亮液体的短箭擦着他的肩膀钉在了木柱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郑锦珩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他认得这种箭,是边疆特有的狼牙箭。
郑锦仲。
他竟然敢在京城动手。
没等他细想,雅间的门就被撞开了,两个黑衣蒙面人持刀冲了进来。郑锦珩虽学过些防身术,却哪里是这些死士的对手?他退到窗边,正想呼救,却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挥刀砍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窗外忽然飞进来一条白绫,像长了眼睛似的缠住了黑衣人的手腕。紧接着,一个纤细的身影翻窗而入,手里的团扇“啪”地打开,扇骨竟全是淬了银的钢片,直取黑衣人咽喉。
是阿眠。
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窗外,月白旗袍的下摆沾了些尘土,脸上却没什么表情,眼神冷得像冰。那两个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个花魁,一时竟被她缠住了。
“快走!”阿眠一边打,一边朝郑锦珩喊道,声音里带着急促的喘息。
郑锦珩这才回过神,刚要动,却觉得肩膀一阵剧痛——刚才那支箭虽然没射中要害,却划破了皮肉,此刻血已经浸透了湖蓝色的长衫。
就在这时,秦风带着暗卫冲了进来,几下就解决了那两个黑衣人。阿眠见危险解除,收起团扇,转身就要走,却被郑锦珩抓住了手腕。
他的手因为失血有些凉,声音也带着不稳:“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芳名?”
阿眠低头看了看被他抓住的手腕,又抬眼望了望他苍白的脸,眼神复杂。她挣了挣,没挣开,只好低声道:“萍水相逢,公子不必挂怀。此地不宜久留,公子还是快些离开吧。”
郑锦珩却没放手。他看着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警惕和疏离,忽然想起刚才那支狼牙箭,想起郑锦仲在边疆布下的势力,心里一沉。
这醉仙阁,怕是已经不安全了。而他,现在带着伤,又不能暴露身份……
“姑娘,”他深吸一口气,放缓了语气,“在下……恐怕暂时走不了了。”
阿眠的眉头蹙了起来。她看着他肩上不断渗出的血,又看了看地上黑衣人的尸体,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暗了暗。
“跟我来。”她挣开他的手,转身推开雅间里的一扇暗门,“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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