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还没完全停稳,车厢深处忽然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江城凌晨三点,连路灯都犯困。
悦来便利店的灯管滋啦一声,像老人翻身时关节脆响。林晚趴在收银台,额前碎发投下一道细影,影子跟着他的心跳轻轻抖。三点零一分,老式座机突然炸响,铃音像井底传上来的水泡,带着湿冷的回音。
外接线路,无显示号码。
林晚接起,对面只有呼吸,像有人贴在他耳廓数脉搏。
“林晚,别上楼。”
嘟的一声长盲音,像空罐在柜台滚。
灯泡闪一下,再亮时收银台上多了一只黑色信封。封口没粘,里面是一张泛黄车票,年份被刮花,只剩“99”残迹。起点站“江城”,终点站被黑墨盖得严丝合缝,像有人故意掐灭地名。背面铅笔歪斜:
“零点直播后,电梯只下不上。”
指腹蹭到一点黏腻,未干的腥红。
监控画面里,他弯腰捡信,柜台前却空无一人。右上角时间往回跳:03:01、03:00、02:59……
门外卷帘门自己升起,铁片哗啦像咳嗽。
街灯昏黄,空荡马路中央停着一辆锈迹斑斑的公交车。车头牌:404路。车门敞开,驾驶座空荡,方向盘却轻轻转动,像在邀请最后一位乘客。
林晚把车票揣进口袋,冷风灌进领口。
电话再次炸响,铃声更急更尖。
“上车前,把命数塞进投币口。”
啪嗒一声,投币箱弹开,黑洞洞,像一张等不及的嘴。
林晚深吸气,抬脚跨过门槛。
鞋底刚触踏板,车厢灯刷地亮起,灯光惨白。
车内二十八个座位,全贴着黑白遗像,每张脸都在对他微笑。
投币箱旁挂着一只老式铜铃,铃舌轻晃,却无声。
林晚掏出车票,票背那行铅笔字忽然渗出血迹,顺着指缝滴落。
铜铃无风自响,叮铃一声轻响
车门关闭,发动机轰鸣,404路缓缓起步。
没有司机,没有路线,只有车头灯照向前方无尽的夜。
林晚握紧扶手,掌心冷汗滑腻。
车厢广播沙沙响起,童声稚嫩:
“各位乘客,下一站,终点站,请准备好你的心脏。”
座椅上的遗像一起眨眼,嘴角上扬。
林晚低头,车票上的终点站墨迹开始蠕动,慢慢浮现两个字:
林晚。林晚握紧扶手,掌心冷汗滑腻。车厢广播沙沙响起,童声稚嫩:“各位乘客,下一站,终点站,请准备好你的心脏。”座椅上的遗像一起眨眼,嘴角上扬。林晚低头,车票上的终点站墨迹开始蠕动,慢慢浮现两个字:林晚。
灯光忽暗,冷风从脚底升起,像无形的手拽住脚踝。车厢尽头,最后一排座位缓缓旋转,露出一只老式保险箱,箱面锈迹斑斑,锁孔却闪着新磨的银光。保险箱上方,电子计数器亮着红字:00:03:00。倒计时开始,秒针每跳一下,座椅上的遗像便微微前倾,仿佛随时会扑过来。
赵野低骂一句,抬脚就要踹保险箱,被林晚一把拉住。“别浪费力气。”林晚深吸一口气,走到保险箱前,把那张渗血的车票对准锁孔。车票边缘瞬间融化,化作黏稠血线钻进锁芯。咔嗒,锁舌弹开,箱门却只开一条缝,缝里透出幽绿的光。
林晚用指尖顶开门,一股潮湿泥土味扑面而来。箱内没有心脏,只有一把铜钥匙和一张泛黄照片。照片上是十年前的自己,站在江城老码头,怀里抱着一只黑色塑料袋,袋口隐约露出半截旧闹钟。照片背面用铅笔写着:时间不会回头,但你必须回头。
倒计时跳到最后一分钟,遗像们齐刷刷站起,纸脸扭曲,发出婴儿般的啼哭声。林晚把铜钥匙攥进掌心,钥匙齿冰凉,像一枚倒计时的齿。他抬头看向车头,方向盘竟慢慢转向右侧,前方黑暗裂开一道细缝,缝隙里透出微亮的天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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