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迷踪 (2-2)

东市人声鼎沸，那家名为"聚珍阁"的铺子前却相对冷清。季临秋装作随意浏览的客人，目光在那些玉佩间逡巡。忽然，他瞳孔微缩——柜台角落躺着一枚与他袖中极为相似的玉佩，同样刻着半朵莲花。

"客官好眼力。"掌柜笑眯眯地凑过来，"这枚玉佩虽不是什么上等货色，却是前朝工艺，少说也有百来年历史了。"

季临秋不动声色："只有半朵莲花，倒是别致。"

"客官有所不知，这玉佩本是一对，合起来才是一朵完整的莲花。"掌柜压低声音，"据说当年打造这对玉佩的匠人有个凄美的爱情故事..."

季临秋正欲询问详情，忽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他本能地侧身，却见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人正伸手去拿那枚玉佩。

"这玉我要了。"黑衣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季临秋眯起眼睛，昨日雨中的那一幕闪过脑海。虽然此人今日换了装束，也未戴面具，但那独特的气质和身形，让他几乎可以确定——这就是昨日出现在陈大人府上的神秘人。

"凡事讲究先来后到。"季临秋伸手按住玉佩，"这位兄台，是我先看中的。"

黑衣人轻笑一声，斗笠下的嘴角微微上扬："季大人也对这种市井小物感兴趣？"

季临秋心头一震，此人竟认得他！他面上不显，只淡淡道："阁下认得我？"

"刑部侍郎季临秋，京城谁人不识？"黑衣人语带调侃，却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季大人若是为查案而来，这枚玉佩恐怕帮不上什么忙。"

季临秋眼神一凛："阁下究竟何人？"

黑衣人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掏出一物——正是另外半枚玉佩，与柜台上的那枚严丝合缝。

"想要线索，明日辰时，西郊十里亭。"黑衣人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季临秋下意识追出店外，却见那黑衣人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人群中，身法之快，令人咋舌。

"大人，要追吗？"阿成紧张地问。

季临秋摇摇头，目光深沉："不必。明日我自会会他。"

回到刑部，季临秋刚坐下没多久，阿成就急匆匆跑来报告："大人，有人送来这个，说是给您的。"

那是一个没有任何署名的信封，拆开后，里面只有一张薄纸，上面画着一把匕首的图样，旁边标注着几个地名，都是边关城镇。

季临秋若有所思地摩挲着纸张。这匕首与陈大人胸口插着的那把极为相似，而边关...难道此案还与边疆有所关联？

正当他沉思之际，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响。季临秋警觉地抬头，只见窗棂上钉着一枚飞镖，下面系着一条红色丝绦。

他取下丝绦，上面用金线绣着一个小小的"听"字。

"听风阁..."季临秋喃喃道。这个神秘的江湖组织以搜集情报闻名，据说只要付得起价钱，没有他们查不到的消息。难道那黑衣人是听风阁的人？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高楼上，黑衣人摘下了斗笠，露出一张俊美非凡的脸——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只是右颊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为他平添几分煞气。

"阁主，那季临秋会去十里亭吗？"一个红衣女子从暗处走出，恭敬地问道。

燕九霄——也就是黑衣人，把玩着那枚完整的玉佩，唇角微勾："他一定会去。这位季大人...可比我想象的有趣多了。"

红绡犹豫了一下："阁主为何要亲自插手此案？那匿名委托大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

燕九霄眼神一冷："因为这玉佩。"他举起那枚完整的莲花玉佩，"这是我燕家的东西。二十年前那场大火后，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了。"

红绡震惊地看着那枚看似普通的玉佩，不敢再多言。

燕九霄走到窗前，望着刑部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季临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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