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再现 (3-2)

季临秋行礼告罪，迅速了解了案情——郑大人今早被管家发现死于书房，门窗反锁，胸口插着一把装饰匕首。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死者右手紧握，掰开后发现是半枚残破玉佩。

"又是玉佩..."季临秋喃喃道。

徐尚书拍案而起："短短半月，接连三位朝臣离奇死亡，朝廷震动！圣上口谕，命刑部即日成立专案组，由季侍郎主理。"他话锋一转，"不过，季大人年轻资浅，本官已奏请大理寺派人协查。"

这话明摆着是不信任季临秋。堂下众官员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季临秋却只是平静拱手："下官领命。"

出了议事厅，季临秋立刻带人前往郑府。现场与陈大人案惊人地相似——整洁的书房，毫无挣扎痕迹，唯一异常就是那把突兀的匕首和死者手中的玉佩碎片。

季临秋仔细检查了玉佩，确认与燕九霄展示的"同心莲"同出一源。他想起那封信，匆匆回到值房拆阅。信中详细记录了前几位死者的共同点：都曾在二十年前任职洛州；死前都出现过头晕目眩的症状；最后都收到过一封匿名信，三日内必死。

信末附了一张地图，标注着匕首可能的来源——边关黑市的一个兵器铺。燕九霄的字迹龙飞凤舞："欲知详情，三日后醉仙楼见。"

季临秋将信纸揉成一团又展开，陷入沉思。与江湖人士合作确实有违他的原则，但此案扑朔迷离，燕九霄手中的线索又极为关键...

三日后深夜，季临秋独自来到醉仙楼。这是城南最大的酒楼，即便深夜依旧灯火通明。他刚踏入后院，就被一名红衣女子拦住。

"季大人果然来了。"女子盈盈一拜，"小女子红绡，听风阁执事。阁主已等候多时。"

季临秋跟随红绡来到顶层雅间。推门而入，只见燕九霄正倚窗独酌，今夜他未戴面纱，月光下那张俊美如铸的脸一览无余。右颊上那道淡疤非但不损其容貌，反添几分凌厉魅力。

"季大人终于想通了？"燕九霄举杯示意。

季临秋在他对面坐下，直截了当："我需要你手中的所有线索。作为交换，刑部档案你可以查阅。"

燕九霄摇头轻笑："不够。我要的是参与查案，不是交换情报。"

"这不可能。"季临秋断然拒绝，"朝廷案件岂容江湖人士插手？"

"那就没得谈了。"燕九霄作势欲起。

季临秋按住他的手腕："除非...你有个官方身份。"

燕九霄挑眉："哦？"

"刑部特别顾问，化名'严九'。"季临秋早已想好对策，"我会说你是我从江南请来的刑名高手，专破奇案。"

燕九霄大笑："季大人也会弄虚作假？"

季临秋神色严肃："为了破案，不得已而为之。但你必须遵守朝廷规矩，不可擅自行动。"

"成交。"燕九霄忽然凑近，呼吸几乎拂在季临秋脸上，"不过季大人要记住，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有些线索，只能用江湖手段获取。"

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季临秋闻到燕九霄身上淡淡的沉香味，混合着酒气，莫名令人心绪不宁。他不动声色地后仰："只要不违法乱纪，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燕九霄满意地坐回去，从案几下取出一卷图纸铺开："这是我让人根据记忆绘制的边关那家兵器铺的布局。所有死者胸口的匕首都出自这里，而这家铺子的幕后东家..."他指向图纸上一个标记，"与杜尚书有生意往来。"

季临秋仔细查看图纸："仅凭这个，不足以指证当朝二品大员。"

"所以我们需要更多证据。"燕九霄眼中闪过狡黠的光，"我建议设个局，引蛇出洞。"

季临秋皱眉："太冒险。应当先从洛州查起，弄清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各退一步：先查阅所有死者二十年前在洛州的任职记录，再决定下一步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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