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院长将账册郑重交到他手中:"物归原主。只盼你父亲在天之灵,能得安息。"
离开书院时,日已西斜。季临秋和燕云并肩走在回城的山路上,各自沉浸在方才得知的惊人真相中。
"徐有贞..."季临秋喃喃道,"难怪他百般阻挠我查案。"
燕云目光阴沉:"杜文瀚和徐有贞,一个管钱粮,一个掌兵权,若他们勾结..."
"足以动摇国本。"季临秋接上他的话,心头涌起一阵寒意。
两人刚回到客栈,阿成就急匆匆迎上来:"大人!京城来了急报,圣上召您即刻回京!"
季临秋接过公文,上面盖着刑部的印信,确实是徐有贞的亲笔。他展开细读,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燕云问。
季临秋合上公文:"徐有贞奏请圣上,命我回京述职。说是...另有要案交办。"
燕云冷笑:"调虎离山。"
就在这时,红绡突然从客栈二楼跃下,落在燕云身边:"阁主,急报!"她警惕地看了季临秋一眼,欲言又止。
燕云摆手:"直说。"
"听风阁在边关的探子回报,杜文瀚近期与北狄使者秘密会面。"红绡压低声音,"而且...我们查到杜府最近在暗中收购大量'离魂散'。"
季临秋和燕云对视一眼。离魂散——正是张景明提到的,可能导致几位死者出现异常症状的毒药!
"准备马车,我们即刻返京。"季临秋果断决定。
燕云点头:"红绡,你先回京布置,盯紧杜府和徐府的一举一动。"
夜幕降临时,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驶出洛州北门。季临秋坐在车内,借着灯笼的光仔细研读燕弘留下的账册。燕云则骑马跟在车旁,警惕地观察四周。
"我们该走哪条路?"阿成小声问,"官道还是小路?"
"官道。"季临秋和燕云异口同声。
阿成惊讶地看着他们。季临秋解释道:"徐有贞若真想对我不利,必料到我为避埋伏而走小路。反其道而行,反而安全。"
燕云赞许地点头:"季大人越来越有江湖思维了。"
季临秋嘴角微扬:"近朱者赤。"
车队沿着官道向北行进,夜风渐凉。约莫子夜时分,燕云示意在一处河边平地休整。阿成和差役们忙着喂马、生火,季临秋则走到河边,望着水中破碎的月影出神。
"在想什么?"燕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季临秋没有回头:"在想朝廷的水有多深。"
燕云走到他身旁,月光下那张戴着面具的脸显得格外冷峻:"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退出?"季临秋转头看他,"你以为我会退缩?"
"我是说,"燕云的声音异常柔和,"你可以选择不蹚这浑水。这本来是我的私人恩怨。"
季临秋摇头,突然说了句出乎意料的话:"与你同行,方知江湖之大。"
燕云愣住了。月光下,季临秋的侧脸线条清晰而坚定,眼中似有星辰闪烁。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心头,燕云缓缓抬手,摘下了半边面具。
"你..."季临秋屏住呼吸。
燕云拉起他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右脸的疤痕上:"这道疤,是流放途中一个狱卒留下的。他想杀我灭口,幸亏红绡的父亲——当时的押解官长相救。"
季临秋的手指微微颤抖,却并未收回。他能感受到那道凹凸不平的疤痕下,燕云紧绷的肌肉。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燕云沉默片刻:"因为...是你。"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季临秋心头一热。两人相对而立,月光洒在交叠的手上,仿佛时间静止。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啼叫。燕云瞬间戴回面具,警觉地转身:"有人靠近。"
季临秋也听到了隐约的马蹄声。阿成匆忙跑来:"大人,前方有骑兵!"
"熄火,隐蔽!"燕云低声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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