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音符 (4-1)

艺术节前夜，宁悦在礼堂里来回踱步，额头上的汗珠不断滑落。明天就是正式演出了，可主音响系统突然罢工，技术组的同学折腾了一下午也没修好。

"怎么办......"宁悦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如果明天音响还是不能用，整个艺术节就要砸锅了。

"宁悦！"林小满气喘吁吁地跑进礼堂，"程阳来了！"

宁悦抬头，看到程阳拎着一个工具箱大步走来。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黑色休闲裤，在昏暗的礼堂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听说音响坏了？"程阳直接走到音响设备前蹲下，打开工具箱。

宁悦小跑过去："你会修音响？"

程阳没有回答，已经开始检查线路。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手指在各种复杂的接口间灵活移动，仿佛对这套设备了如指掌。

"把那个扳手递给我。"程阳头也不抬地伸出手。

宁悦赶紧从工具箱里找出扳手递过去。她的指尖不小心碰到程阳的手掌，一股微弱的电流似乎从接触点蔓延开来，让她不由自主地缩了一下。

程阳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专注地拧紧一个螺丝："控制模块的电路板烧了，需要更换。"

"现在去哪找替换零件啊？"宁悦绝望地看着窗外已经完全暗下来的天色。

程阳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宿舍有备用的。"

"你宿舍为什么会有音响零件？"林小满惊讶地问。

程阳顿了顿："爱好。"

不到二十分钟，程阳拿着一个小电路板回来了。他利落地拆开音响主机，将新电路板安装进去。宁悦蹲在旁边，看着他专注的侧脸——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的线条如同精心雕刻过一般。

"试试。"程阳接好最后一根线，示意宁悦开机。

宁悦按下开关，音响系统嗡的一声启动，清澈的音乐立刻充满了整个礼堂。

"成功了！"宁悦激动地跳起来，下意识地抱住了程阳，"太谢谢你了！"

程阳的身体明显僵住了。宁悦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多冒失，赶紧松开手，脸颊烧得发烫："对不起，我太兴奋了......"

"没关系。"程阳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他迅速转身收拾工具，"明天我再早点来检查一遍。"

宁悦点点头，心跳快得不像话。刚才那个拥抱的温度还留在她的手臂上，让她既想逃开又想再靠近一点。

——

艺术节当天，整个学校洋溢着节日的气氛。礼堂座无虚席，连走廊都站满了人。宁悦在后台忙得团团转，确认每个环节的准备情况。

"钢琴独奏的嘉宾到了吗？"宁悦问负责接待的同学。

"啊？什么嘉宾？"同学一脸茫然，"不是程阳自己表演吗？"

宁悦一愣："程阳？他不是拒绝表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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