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薄荷糖 (4-1)

期中考试成绩公布的早晨，宁悦站在公告栏前，目光在榜单上搜寻着。当看到"程阳"后面跟着的语文成绩——82分时，她忍不住轻呼出声。

"看把你高兴的。"林小满用胳膊肘捅了捅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考了高分呢。"

宁悦抿嘴笑了笑，继续往下看。程阳的历史也有78分，比起之前交白卷的举动简直是天壤之别。而她自己一直薄弱的数学，这次竟然考了85分。

"看来你们的'学习互助'挺有效果嘛。"林小满眨眨眼，"论坛上那些说程阳带坏你成绩的人可以闭嘴了。"

宁悦的笑容僵了一下。自从那张共撑一伞的照片被曝光后，校园论坛上关于她和程阳的讨论就没停过。有人说她是被程阳的"坏男孩魅力"迷惑了，还有人打赌他们什么时候会分手——尽管他们根本不是情侣。

"别理那些人。"宁悦摇摇头，"对了，双人知识竞赛你报名了吗？"

"我和张毅一组。"林小满撇撇嘴，"学生会主席大人亲自邀请，我哪敢拒绝啊。"

宁悦正要回应，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不用回头，她就能从脚步的节奏认出是程阳。这一个月来，他们已经熟悉到能通过最细微的动静辨认对方的存在。

"恭喜。"程阳站到她身边，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愉悦，"数学进步很大。"

宁悦抬头看他："你的语文才是真的惊人。李老师刚才还问我给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程阳的嘴角微微上扬："可能是蜜桃乌龙茶的功劳。"

这个小小的玩笑让宁悦心头一暖。自从那天在音乐教室目睹程阳与父亲的冲突后，她一直担心他会重新封闭自己。但出乎意料的是，程阳反而变得更加......开放？至少对她而言是这样。

"宁悦，程阳，"班主任李老师走过来，"正好找你们俩。关于下个月的双人知识竞赛，我建议你们组队参加。"

宁悦和程阳同时转头看向对方，又同时开口：

"可以吗？"

"你愿意吗？"

两人愣了一下，随即都笑了。这种默契已经成了他们之间的常态。

李老师也笑了："看来不用我多说了。程阳的理科和宁悦的文科正好互补，期待你们的表现。"

——

接下来的两周，宁悦和程阳几乎形影不离。每天放学后，图书馆最角落的那张桌子成了他们的专属领地，铺满了各种参考资料和笔记。

"十九世纪印象派音乐的代表人物是德彪西和拉威尔。"宁悦念着笔记，"而表现主义音乐的代表则是......"

"勋伯格。"程阳头也不抬地接道，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这道物理题有问题，题目说光滑斜面，但实际需要考虑摩擦力。"

宁悦凑过去看，发丝垂下来扫过程阳的手臂。他僵了一下，但没有躲开。

"这里，看这个角度。"程阳指着屏幕，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如果完全光滑，物体应该以更快的速度下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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