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浸满了御书房,烛火摇曳,将陆宴辞批阅奏折的身影拉得很长。陆锦颜抱着一摞抄好的《论语》,站在门口,手指绞着衣角,心里七上八下。
自那日白猫断腿的事之后,父皇虽没再提,却也没查出是谁做的。只是从那天起,他便多了个规矩——每日晚膳后,要亲自检查她的功课。
“进来。”
里面传来陆宴辞低沉的声音,陆锦颜深吸一口气,抱着书卷轻手轻脚地走进去,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父皇。”
陆宴辞头也没抬,指了指桌前的小凳:“坐。”
她搬着凳子在桌旁坐下,将抄好的《论语》一本本摞好,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这几日她虽抄得认真,却也知道自己的字实在拿不出手,尤其是在父皇那笔遒劲有力的书法面前,更显拙劣。
陆宴辞终于放下奏折,拿起最上面一本,翻了起来。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捏着薄薄的宣纸,动作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陆锦颜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连呼吸都放轻了。
“这里,”陆宴辞的手指点在其中一页,“‘学而不思则罔’的‘罔’,少写了一笔。”
陆锦颜的脸瞬间红了,小声道:“儿臣知错了。”
他没说话,继续往下翻,时不时指出几个错字或漏写的笔画。陆锦颜的头埋得更低,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原来自己错了这么多,难怪先生总说她“心浮气躁”。
翻到最后一本,陆宴辞的手指顿住了。那一页的空白处,她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狐狸,正叼着支毛笔,旁边还写着“努力!”两个字,字迹幼稚又认真。
陆锦颜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地看着他,生怕他又像上次那样动怒。
陆宴辞盯着那只小狐狸看了半晌,忽然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这是你画的?”
“是……”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叫,“儿臣……儿臣背书背累了,随手画的……”
他没说话,拿起桌上的毛笔,蘸了点墨,在那只小狐狸旁边画了几笔。陆锦颜好奇地凑过去看,只见他寥寥几笔,就给小狐狸添了条毛茸茸的大尾巴,瞬间生动了许多。
“画得不错。”陆宴辞放下笔,语气平淡,却没了之前的严厉,“就是尾巴短了点。”
陆锦颜愣住了,随即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父皇画得才好!”
这还是暴君父皇第一次夸她画得好呢!
陆宴辞看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嘴角极淡地勾了勾,快得像错觉。他拿起她的手抄本,指着上面的错字:“这些错字,每个抄十遍,明日给朕。”
“是!”陆锦颜用力点头,心里甜滋滋的——比起被扔去喂狼,抄错字简直是天大的恩赐。
陆宴辞没再提功课的事,转而拿起一本兵法书,自顾自地看了起来。御书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偶尔翻动书页的声音。
陆锦颜坐在旁边,偷偷打量他。昏黄的烛光落在他冷峻的侧脸上,柔和了他凌厉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忽然觉得,这位暴君父皇,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什么?竟然穿越成了冷宫五皇女,没关系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