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这个是儿臣给父皇爹爹带的” (2-1)

寒露的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京城街市的热闹。陆锦颜举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跟在夜王身后，眼睛亮得像两盏小灯笼——这是她第一次出宫，青砖铺就的街道上，叫卖声、车马声、孩童的嬉笑声混在一起，比宫里的丝竹声鲜活多了。

“慢点跑，别摔着。”夜王拎着个刚买的糖画，看着她被糖葫芦沾得亮晶晶的嘴角，眼底难得露出点笑意。他昨日听这丫头说从没逛过街，今日一早就硬拉着陆宴辞“批奏折”，把人拐了出来。

陆锦颜咬下一颗山楂，酸得眯起眼睛，又被外面的糖衣甜得眉开眼笑：“皇叔，这个好吃！父皇肯定没吃过！”

夜王挑眉：“你父皇？他小时候偷吃太傅的糖葫芦，被先帝打了手心，现在怕是看见这东西就头疼。”

陆锦颜却没听进去，指着不远处的糖画摊：“老板，再要两串糖葫芦！要最大的！”她想给父皇带回去，让他也尝尝这酸甜的味道。

回到皇宫时，夕阳正染红宫墙。陆锦颜捧着用油纸包好的糖葫芦，一路小跑往御书房去，夜王跟在她身后，手里还拎着半串没吃完的糖画，活像个护崽的老熊。

御书房里，陆宴辞刚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就见陆锦颜像只小雀儿似的冲进来，手里举着个油纸包。

“父皇！”她把油纸包举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这个是儿臣给父皇爹爹带的！”

油纸打开，露出两串裹着晶莹糖衣的糖葫芦，红得诱人。

旁边的李公公刚想开口，见陛下眉头微蹙，赶紧小声提醒：“五公主，陛下他不喜……”

“甜”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陆宴辞已经拿起一串糖葫芦，在陆锦颜期待的目光里，咬了一口。

山楂的酸混着糖衣的甜，在舌尖炸开，是他许多年没尝过的味道。记忆忽然飘回小时候，他偷偷拿了太傅的糖葫芦，分给弟弟夜王一半，两人躲在假山后吃得满脸糖渣，被先帝发现时，夜王还抢着说是他一个人吃的……

“怎么样？好吃吗？”陆锦颜仰着头问，眼里满是期待。

陆宴辞看着她沾着糖渣的鼻尖，又看了看窗外站着的夜王——那家伙正冲他挤眉弄眼，嘴角还沾着糖渍。他喉间动了动，把那句“太甜了”咽了回去，含糊道：“还行。”

说着，又咬了一口。

李公公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陛下最厌甜腻，当年淑贵妃费尽心思做的杏仁酥，他都没碰过一口，如今竟吃起了街边的糖葫芦？还是一串接一串？

“皇叔说您小时候爱吃这个。”陆锦颜见他吃得认真，笑得更欢了，“下次我还跟皇叔出宫，给您带糖画好不好？”

“不准总跟他瞎跑。”陆宴辞板起脸，语气却没什么力度，“他那性子，别把你带野了。”

“才不会呢！”陆锦颜凑近他，小声说，“皇叔还教我打弹弓了，说以后谁欺负我，就用弹弓打他！”

夜王在窗外听见，嘿嘿一笑，冲陆锦颜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陆宴辞瞪了窗外一眼，转过头却看见陆锦颜正盯着他手里的糖葫芦，嘴角亮晶晶的。他无奈地摇摇头，把剩下的半串递给她：“吃吧，看你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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