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的雪下得紧,御书房的炭火烧得正旺,却驱不散陆宴辞周身的寒气。
陆锦颜跪在冰凉的金砖上,面前摊着她的策论——这次测验她拿了“中”,比上次的“不及格”强些,却离她承诺的“让所有人服气”差得远。更糟的是,先生查出,她为了查贪腐的实例,竟偷偷溜进了户部的档案室,还打翻了架上的账册。
“谁让你去户部的?”陆宴辞的声音冷得像窗外的雪,手里的朱笔重重敲在案上,“你以为档案室是你能随便进的?那些账册若有半点损毁,你担待得起吗?”
陆锦颜的肩膀微微发抖,却还是咬着唇道:“我想查清楚,那些官吏是怎么虚报灾情、克扣粮款的。先生说,写策论要‘知其然,更知其所以然’……”
“所以你就敢违抗宫规,私闯禁地?”陆宴辞打断她,眼神里翻涌着怒意,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你可知户部档案室的守卫,都是带刀的?若被当成刺客拿下,你有几条命够赔?”
他想起李公公回报的——这丫头为了翻找三年前的赈灾账册,在积灰的架子后蹲了整整一下午,冻得回来就发了低热。
陆锦颜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我错了,但我不后悔。那些账册上的数字,比先生讲的道理更真。”
“错了就要受罚。”陆宴辞站起身,拿起墙角那把熟悉的紫檀木戒尺——上次罚她,用的也是这个。
陆锦颜身子一僵,却还是慢慢伸出手。手心的薄茧比上次厚了些,那是这些日子握笔、练箭磨出来的。
戒尺落下,比上次重了许多,疼得她指尖蜷缩,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一下,两下,三下……手心很快红透了,像落了片烧红的雪。
“知道错在哪了吗?”陆宴辞停下手,声音里带着疲惫。
“不该私闯户部……”陆锦颜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清晰,“不该让父皇担心……”
“还有。”他蹲下身,看着她通红的眼睛,“你以为靠蛮劲就能成事?你以为凭着一股倔劲,就能护得住自己想护的人?”
他想起自己年轻时,也是这样凭着一腔热血闯祸,结果连累了身边的人。
陆锦颜愣住了,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我只是想写出真的策论……”
“真的策论,不是靠偷看来的账册写的。”陆宴辞放下戒尺,用帕子轻轻擦去她手心的泪,动作温柔得不像刚才动怒的人,“是靠脑子,靠见识,靠站得足够高,让那些账册上的猫腻,根本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他拿起她的策论,指着那句“官吏如秤,民心为砣”:“这句话写得好,但你要记住,秤若没有力,压不住砣;人若没有护己的本事,连说真话的资格都没有。”
陆锦颜吸了吸鼻子,看着父皇眼里的复杂——有怒,有疼,还有沉甸甸的期盼。她忽然明白,这顿责罚,不是罚她“闯祸”,是罚她“不知轻重”,罚她还没学会在这深宫里,既守住本心,又护好自己。
“父皇,我懂了。”她握紧发红的手心,那里火辣辣地疼,心里却亮堂了,“下次,我不会再闯祸了。我会好好读书,好好学本事,等我站得够高了,再去管那些账册上的事。”
什么?竟然穿越成了冷宫五皇女,没关系我成了暴君的心尖宠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