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的燕国皇宫,凤凰花开得如火如荼。陆锦颜躺在床上,额上覆着湿透的帕子,听着窗外的蝉鸣,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阵痛已经持续了一天一夜,宫人们进进出出,脚步匆匆,连慕容瑾的眉头都拧成了疙瘩,守在产房外,手心全是汗。
“陛下,稳婆说……说皇后娘娘怕是要难产。”侍女的声音带着哭腔,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慕容瑾猛地踹翻了旁边的花架,青瓷碎片溅了一地:“让太医进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们母子三人!”
他话音刚落,天边忽然闪过一道霞光,映得半个皇宫都红彤彤的。紧接着,有宫人惊呼:“快看!是凤凰!”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霞光中,仿佛有两只凤凰盘旋而过,羽翼流光溢彩,发出清越的啼鸣,转瞬又消失在云层里。
“是祥瑞!是天降祥瑞啊!”老臣们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自古凤凰现世,必主大吉。
产房内,陆锦颜正疼得意识模糊,听见外面的欢呼,忽然攒起一股力气。她想起父皇送的银锁,想起慕容瑾说的“承和平,念故土”,想起那对还没见过面的孩子……
“再加把劲!娘娘!头出来了!”稳婆的声音带着惊喜。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天际,紧接着,又是一声,清脆得像玉珠落盘。
“生了!生了!”稳婆抱着两个襁褓冲出来,满脸通红,“是龙凤胎!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慕容瑾踉跄着扑过去,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小团子——男孩皱着眉,像只小老虎;女孩闭着眼,睫毛长长的,像极了锦颜。他伸手想碰,又怕弄疼了他们,指尖在半空颤了又颤。
“锦颜呢?”他哑声问。
“娘娘累睡着了,母子平安。”稳婆笑道,“刚生下来时,那男孩还攥着娘娘的手指不放呢,可精神了!”
慕容瑾松了口气,转身冲进产房。陆锦颜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角却带着浅浅的笑意。他坐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滚烫的眼泪落在她手背上:“辛苦你了,锦颜。”
陆锦颜缓缓睁开眼,虚弱地笑了:“让我看看……”
侍女将孩子抱过来,放在她身边。她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男孩的脸颊,又摸了摸女孩的小手,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就叫阿安和阿暖,好不好?”她轻声问。
“好。”慕容瑾吻了吻她的额头,“你取的都好。”
凤凰现世的消息很快传开,燕国上下一片欢腾。百姓们说,这是两国和亲带来的祥瑞,是上天对和平盛世的眷顾。信使快马加鞭赶往大胤,将喜讯送去——他们的五公主,在燕国诞下了龙凤胎皇嗣。
大胤的皇宫里,陆宴辞正对着舆图发呆,听见李公公“陛下!大喜啊!”的呼喊,手里的朱笔差点掉在地上。
“什么喜?”他强装镇定,心跳却快得像要冲出胸膛。
“燕国来报!皇后娘娘生了!龙凤胎!母子平安!”李公公举着国书,笑得满脸褶子,“还说……小皇子叫阿安,小公主叫阿暖,都是娘娘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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