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清晨的阳光刚爬上窗台,季临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打开门,祁乐正拎着两个巨大的购物袋站在门口,鼻尖沾着点面粉白:“季老师!今天的‘抵债项目’是——《虚空歌姬》主题早餐!”
季临侧身让他进来,目光扫过购物袋里露出的草莓大福,眉头下意识皱了皱。按照“家务换拍摄”协议,今天本该是道具整理日,但这人显然又擅自加了餐。
“别碰草莓。”他靠在门框上,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色素超标。”
“放心!”祁乐献宝似的掏出个玻璃罐,“自己熬的草莓酱,零添加!”他突然凑近,“您昨晚没睡好?眼下有黑眼圈,像《暗夜协奏曲》里的夜枭刚从永夜出来。”
季临的脸瞬间冷了三分,转身往书房走:“早餐放桌上,我再改会儿分镜。”
等他半小时后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堪称艺术品的早餐:玉子烧做成星舰形状,海苔剪出舷窗纹路,最中间的米饭团上,顶着颗鲜红的草莓酱“引擎”。
“《虚空歌姬》第23话的星舰早餐!”祁乐递过筷子,“快尝尝,我特意没放...”
“芝麻。”季临接过筷子,语气平淡,却准确接出了他的话。
祁乐的眼睛亮了亮,像被顺毛的狗:“对!绝对安全!”
季临夹起一块玉子烧,草莓酱的酸甜味混着蛋香在舌尖散开。他不得不承认,祁乐的手艺确实比便利店泡面强太多——尤其是这恰到好处的酸度,总能让他紧绷的神经放松些。
吃到第三口时,喉咙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刺痛。
季临的动作猛地顿住,指尖攥紧筷子。这种尖锐的痒意不会错——是芝麻过敏的前兆。他飞快扫过餐盘,玉子烧的边角确实沾着些黑色碎屑,细得像碾碎的芝麻。
“这里面有什么?”他的声音发紧,呼吸开始变得困难。
祁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没有芝麻啊!我特意...”他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草莓酱!我妈寄来的果酱里可能混了...”
季临已经说不出话了,喉咙像被棉花堵住,视线开始模糊。他踉跄着想去拿医药箱,却被祁乐一把按住肩膀。
“别动!”祁乐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他反手扯开背包,翻出个银色的笔状物体——是肾上腺素笔。
季临认出那是自己放在玄关柜的急救用品,上周被祁乐以“方便应急”为由收进了他的摄影包。
“忍一下。”祁乐撕开包装,指尖因为紧张微微发抖,却精准地把针头按在季临的大腿外侧。
刺痛感传来的同时,喉咙的阻塞感开始缓解。季临靠着餐桌滑坐在地,胸口剧烈起伏,额角的冷汗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呼...”祁乐瘫坐在他对面,掌心被包装边缘划开道口子,血珠滴在季临的裤脚,“吓死我了...还好您备着这个。”
季临闭着眼缓气,耳边是祁乐急促的心跳声。等他终于能开口时,第一句话是:“谁让你乱拿我东西...”
“对不起...”祁乐的声音闷闷的,“是我没检查清楚果酱...”他突然想起什么,解开手腕上的红绳手链,塞进季临手里,“您攥着这个,能好受点——我妈说红绳辟邪。”
季临的指尖触到粗糙的绳结,突然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举着红绳手链的少年也是这样,把伞塞进他怀里说“会没事的”……
再次醒来时,季临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那条柴犬毯子。祁乐趴在旁边的地毯上睡着了,掌心的伤口没处理,血渍在地毯上洇出个小小的印记。
而他的手,还死死攥着那条红绳手链,指节因为用力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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