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道具室,季临蹲在满地泡沫板中间,指尖捏着银线穿过伞骨——这是《暗夜协奏曲》最终战的关键道具,要还原夜之魔鸦撑伞立于雨中的名场面。
“这里弧度不对。”祁乐突然从背后探过头,手里举着原作漫画,“伞骨第三根应该更弯些,像被暴雨压过的样子。”
季临的手顿了顿。他选的伞骨明明是按官方设定图裁的,可祁乐说的弧度,却和记忆里那把十年前的伞一模一样。
“你怎么知道?”他没回头,声音闷闷的。
“猜的。”祁乐在他身边坐下,捡起根银线比划,“你看这里,原作分镜里伞尖有个小缺口,应该是...”他突然哼起一段旋律,调子很旧,像小时候听过的童谣。
季临的动作猛地停了。这是《虚空歌姬》未收录的插曲,他只在十年前的秋叶原街头听过一次——那个戴红绳的少年,曾坐在动漫店门口哼过。
“你也知道这首?”祁乐的眼睛亮了,“我还以为只有我妈会唱...”
“听过。”季临低头继续穿线,银线在伞骨上绕出个熟悉的结——正是祁乐用来修复手办的“羁绊咒文”,“偶然。”
祁乐没再追问,只是安静地帮他递胶水。两人的影子在墙上挨在一起,季临的银线时不时缠上祁乐手里的红绳,解开时总会带起一阵细碎的痒意。
傍晚整理道具箱时,祁乐的手肘撞掉了最底层的木盒。
一堆泛黄的信件哗啦啦滚出来,最上面那封的信封上,用娟秀的字迹写着“阿临亲启”。
季临的脸色瞬间变了,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扑过去抢:“别看!”
“是粉丝信吗?”祁乐笑着躲开,指尖却不小心蹭到信封开口,信纸一角露了出来,“字迹好好看...”
“还给我!”季临的声音发紧,眼眶微微发红。
祁乐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愣了愣,乖乖把信递回去。季临抓过信件塞进怀里,背过身去整理箱子,肩膀却在微微发抖。
空气安静了很久,只有窗外的蝉鸣断断续续。
“是家里的信?”祁乐轻声问,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红绳手链,“我妈以前也总给我写,说文字比电话靠谱。”
季临没说话,却慢慢转过身,怀里的信件被按得很紧。
“十年前...”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耳语,“秋叶原那场雨,你是不是丢了把伞?”
祁乐猛地抬头,眼里闪过震惊:“你怎么知道?那把伞骨上有我刻的...”
“星轨纹。”季临接话,指尖划过刚做好的伞骨,“第三根伞骨内侧,还有个没刻完的狗爪印。”
祁乐的嘴巴张成O型。那是他十三岁时的恶作剧,全世界只有他自己知道。
季临低头看着手里的银线,声音轻得像要飘走:“那把伞被我捡走了。伞骨断了三根,我用银线缠了三个月才修好。”
他没说的是,修好的伞现在就藏在衣柜最深处,每年梅雨季都会拿出来晾一晾。
祁乐突然笑起来,眼眶却红了:“我说怎么找了半年都没找到!原来被你‘偷’走了!”他抓起一根银线,缠上季临的手腕,“那这个算抵债?”
银线在两人手腕间绕成个小小的结,像个没说出口的约定。
深夜收拾道具时,祁乐在季临的工作台抽屉里,发现了个旧相册。
翻开第一页,是少年季临的侧影,手里举着本《虚空歌姬》漫画,背景是秋叶原的动漫店——和他手机里那张十年前的照片,背景一模一样。
而相册最后一页,夹着半张游乐园门票,日期和季临急救箱里的那张,能拼成完整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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