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推开“鸦爪工作室”的玻璃门时,清晨的阳光正斜斜地切过地板,在墙上投下道具架的影子。他指尖抚过刚挂好的招牌——原本的木质牌匾被换成了亚克力材质,角落用银线勾勒出只蜷缩的猫和摇尾巴的狗,是祁乐昨晚熬夜刻的。
“早啊季总监。”祁乐从打印机后探出头,脸上还沾着点墨渍,“看看这个?”他递过来份文件,标题是《“银线羁绊”系列企划书》。
季临挑眉接过,指尖划过“公益联名”四个字时顿住了:“和儿童福利院合作?”
“嗯!”祁乐凑过来,指着附件里的设计图,“我们把修复手办的银线工艺做成钥匙扣,每卖出一个捐10%利润,还能教孩子们做简单的手工——就像当年阿姨教我们那样。”他突然压低声音,“苏姐说,上次帮我们发律师函的张律师,刚好在负责福利院的公益项目。”
季临翻到最后一页,看见祁乐在预算表旁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标着“季临喜欢的薄荷绿包装”。他喉结动了动,把文件拍回对方怀里:“预算超了30%,重新算。”
“哎?”祁乐哀嚎着扑回电脑前,“我明明按你的要求砍了宣传费...”
季临没接话,转身走进道具间。架子上摆着新到的布料,最上层那匹星空蓝的缎面,让他想起十年前在秋叶原见过的星空灯——当时祁乐举着那盏灯,说“以后我们的工作室也要有这样的光”。
中午外卖送到时,祁乐正对着电脑抓狂。季临把豚骨拉面推到他面前,瞥见屏幕上的聊天记录,林萱的头像还停留在“对不起”那条未读消息上。
“没删?”季临的声音很淡,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在意。
祁乐手忙脚乱地关掉窗口:“早想删了,昨天整理联系人时忘了...哎你别误会!”他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掏出个盒子,“这个给你。”
是枚胸针,主体是片银色的羽毛,背面刻着“鸦爪”两个字。季临认出这是用上次公益漫展剩下的材料做的,羽毛边缘的弧度,和他cos夜之魔鸦时戴的羽织一模一样。
“别针扣是狗爪形状的。”祁乐指着胸针背面,耳朵有点红,“我试了三次才焊好,没扎手吧?”
季临捏着胸针的指尖微微发烫,突然想起祁乐掌心被针扎出的红点——这人总把最细的活儿留给自己,却从不说疼。他把胸针别在领口,转身时故意撞了下对方的肩膀:“手艺还行,比林萱的帕子强。”
祁乐愣了愣,随即笑出声来,像被顺毛的大型犬:“那是!我妈说我是天生的手艺人。”
下午三点,张律师带着福利院的老师来访时,季临正在教兼职的大学生缝钥匙扣。银线在他指间翻飞,绕出的结和当年修复那把旧伞时一模一样。
“季老师的手艺真绝。”福利院的李老师惊叹道,“上次孩子们收到的星空灯,现在还摆在活动室最显眼的地方呢。”
祁乐举着相机拍下这一幕,镜头里的季临低着头,侧脸在阳光下显得很柔和,领口的羽毛胸针闪着细光。他突然想起第一次在漫展后台见到的那个蜷缩成一团的人,那时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会看到他这样从容地教别人做事。
洽谈结束时,李老师突然说:“对了,有个叫小宇的孩子让我带句话,说谢谢夜鸦老师的‘永夜不孤’手书。”
季临的动作顿住了。那是他私下画的漫画,讲的是夜之魔鸦在雨中捡到把伞的故事,只打印了一本送给福利院,没想到被孩子记在了心上。
“他说...”李老师顿了顿,笑着转述,“‘原来再厉害的人,也需要别人的伞呀’。”
祁乐的目光落在季临泛红的眼角,悄悄握住他的手。银线胸针的边缘硌着手心,却比任何语言都更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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